易中海、刘海忠与阎埠贵三人端坐在院子中央那张厚重的八仙桌后,面色肃然。
王霞坐在一旁,神情冷淡。
桌对面的小板凳上,何大清腰背挺得笔直——那是多年军旅生涯刻进骨子里的姿势,只是此刻他脸色铁青,显然是为妻子被打的事强压着怒火。
刘海忠第一个站起来,微微凸起的小腹随着动作晃了晃。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里透着不易察觉的紧张:“今天,是咱们95号院头一回开全体大会。这个会,主要说两件事。第一,是关于贾张氏在厂里偷拿工友财物、还动手殴打了军属的问题,行为很恶劣……今晚,咱们得对她进行批判……”
话未说完,何大清插话道:“刘海忠,我,我已经转业,不算现役军人了。”
刘海忠被打了个岔,接下来有点忘词:“啊,对,对……第二件:咱们街道鼓励院里的妇女同志都去上识字班……具体……具体还是请王主任给大伙儿讲讲吧!”
王霞应声站起,正色道:“我先说说贾张氏的问题。她在街道厂子里偷东西,这件事证据确凿,赖不掉。她口口声声说被人陷害,可拿不出半点凭据。依我看,她是心里有问题。凡是自己身上发生了不如意的事,就总觉着是别人合起伙来害她……”
倚在自家门框上的何雨柱忽然高声接道:“王主任,其实她这种毛病在医学上有个说法,叫‘健忘症’加‘被迫害妄想症’!那就是她干了坏事转头就忘;但凡有点不顺,就认定是有人存心害她……”
院里众人虽听不太懂那些文绉绉的词儿,可大意却明白了,顿时爆出一阵哄笑。
贾张氏臊得满脸通红,跳脚骂道:“小杂种!老贾捎信、还有今天我偷……我拿东西的事,准都是你捣的鬼!”
何雨柱笑得更响亮:“大伙儿瞧见没,又发病了,这就是典型的‘被迫害妄想症’!自己干过什么忘个精光,甩锅特别快!”
院子里的笑声再次响起。
王霞用力拍了拍桌面:“我接着说。我一直觉得贾张氏是个可怜人,早年守寡,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不容易。曾经,我心里很敬重她,也想帮她。就算院里常有人来街道反映,说她爱传瞎话、骂人家姑娘‘赔钱货’,我还是给她安排了一份正式工。”
院子里交头接耳的声音再次响起,大家都以为贾张氏干的是临时工,没想到王主任给她的是份正经工作。
王霞抬手压了压,继续道:“可是,我给了贾张氏正式工的机会。她呢?不但不知道感恩,表现还很差——不但在院子里造谣,在厂里也是一样。最让人不可接受的是,她居然给自己儿媳妇造谣,连带还玷污何雨柱同志的名声。最开始,我一直想不明白贾张氏造谣到底图什么?后来才琢磨明白了……她并不是真的想要儿子离婚,而是想要通过玷污儿媳妇名声,把赵家收的几千万彩礼要回来!”
院子顿时一片死寂。众人被这匪夷所思的算计惊得说不出话。
“最后说说识字班的事,我建议所有女同志都去上课。只有识字、读了书,才能明事理,才不会像某些人那样蛮不讲理、愚昧无知,最后害了自己……我就说这么多。”
这番话像刀子,扎得贾张氏浑身发颤。她死死攥着衣角,造谣的事她认,可偷东西……她真的没拿啊。
王霞落座后,易中海缓缓起身,说道:“我和贾家是老交情了。王主任说出了我最想说的话……老贾走后,我总觉着有责任把东旭教好。我努力了,如今,东旭是个很好的青年人,和他娘不一样,请大家把他和贾张氏分开看。”他朝周围抱了抱拳,话锋一转,“但这次贾张氏偷窃、打人,实在太出格。我的意见是:暂时将她送回农村老家。”
“易中海你个老绝户!”贾张氏猛地蹿起来,骂道,“刘海忠!何大清!你们一个个都没良心!当年老贾为救你们把命都搭上了,现在他走了,你们就这么作践我?你们的良心让狗吃啦?”
院子顿时炸了锅。
王霞“啪”地一拍桌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