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所以,跟他相熟的人很多都叫他王老师。他也非常乐意被人这样称呼。只是这个年轻人凭啥觉得有资格这么称呼他?
他的脸当时就阴沉下来,像是说梦话似的,用一种轻到快要听不清的声调说道:“我就是王满,进来吧!”
对他这种瞬间变脸的样子,陈建民早就见怪不怪了,这种人他可见得多了,不可能会被搅乱情绪,甚至连一丝一毫的波动都不可能有。
回手关上门,陈建民不卑不亢地坐到了王满对面,拿出晚辈该有的态度恭谨地问:“王老师,我进来之前点了四个菜,应该很快就能上来,就是不知道您喜欢喝哪类酒?”
王满微微地眯起眼睛,“你叫我王老师感觉合适吗?”
陈建民的嘴角稍稍勾起。看在王二的面子上,对王满这人,他该给的尊重给了,该摆的态度也摆出来了,可是这人竟然还想仗着身份压自己一头……这特么是惯出来的毛病吧?
瞬间在心里对王满做出初步判断,陈建民仍旧保持着不卑不亢的微笑说道:“王老师,我之所以这么称呼您,一方面是为了我们彼此方便交流,另一方面是尊重我为数不多的朋友的家长。当然,如果您不喜欢,我可以叫您王县长。但是,如果就此传出您跟一个即将承包木器加工厂的人一起吃饭的事儿……”
话就说到这里,还拉长了尾音。
王满的脸上肉眼可见地涌上一股怒意,两眼像刀子似的剜向陈建民,老长时间没说话。
有人想承包木器加工厂的事儿不是啥新闻,王满在刘晓红带着周雪找相关部门了解情况时就知道了。他一开始根本就没当一回事,因为无论是谁,想要承包这个厂子,最终都需要他这个主管工业的副县长点头,总是绕不过他的。
可是后来,他发现这个小姑娘好像跟木器加工厂原来的会计有来往,而且还是在张宝贵被纪委带走之际,非常巧合地出现的,也就多多少少给予了一点关注。
结果,那两个小姑娘根本没翻起任何浪花,他也就不再关心这事儿了。没想到今天在这儿竟然亲耳听到了一个年轻人大言不惭地提起这一茬儿,关键是这个年轻人的话里面那非常明显的威胁之意……
可是人家就是威胁了,那又怎样?他蓦然发现一个事实,自己在目前这种状态下,好像还真就拿人家没办法!
王满那一丝怒意瞬间消失,扁平的脸上没了任何表情:“你通过我家那傻儿子传话给我,如果就想跟我说这个,那你可以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