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艳丽刚把陈建民推出大门外锁上门,里面的房门口就出现了一道人影,吓得陈建民连忙缩脖子隐身于门垛后。
他要是没看错,那道人影就是李艳丽的妈妈赵文英同志,这会儿可不太适合跟她老人家见面,必须马上溜走!
他刚转身,就听见赵文英问道:“小丽,谁呀?这大半夜的找你!”
“没谁,”李艳丽的说谎本事也是独树一帜,“我一个同事,被狗追着咬了好几条街,他一急眼,转身就咬了狗一口,来问我这情况用不用打狂犬疫苗。我跟他说大概那条狗需要打。”
“你都多大人了,还这么没正形?”赵文英嗔怪着转身回了屋子里,也不知道是不是相信了李艳丽的话。
门外刚迈出两步的陈建民直咬牙,这女人骂起人来也是不带脏字,有文化呀!
文化人还从大门上面探出脑袋朝他做了个鬼脸,小手摆了摆,目送陈建民气呼呼地消失在胡同口,收起笑容,眉毛拧到了一起。
陈建民住哪儿她是不担心的,小韩瑶家、刘晓梅家、甚至他要是不懒,多走几步道儿,还可以去最东头的木材加工厂住,那儿还有一间专门给他准备的宿舍呢。
她愁的是她老娘来催促她的婚事来了……可咋办?
都怨这个混蛋玩意儿,要是没他瞎搅和,自己至于跟晓梅整到这程度吗?家里也不会跟催命似的让快点儿结婚。
走到胡同外面的陈建民突然感觉一阵耳热,喷着一嘴酒气嘟囔:“这特么谁在背后骂我呀?”
你还别说,被马大勺的消息刺激了一下,又跟李艳丽纠缠了这么一会儿,陈建民感觉酒醒了,头也不疼了,腿也不软了,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
问题是现在去哪儿?
刘晓梅家当然去得,想来刘国庆同志不会把他撵出来,可这么晚了去打扰他老人家好吗?肯定不好!那么,去小韩瑶家呢?她应该回来了,问题是她爸在没在家不知道,如果在家,那只能干瞅着吃不了,多难受啊。
算了,还是多走几步道儿去木材加工厂好了。
等他慢悠悠地晃到木材加工厂大门口的时候,都已经晚上十点半了,他有点儿后悔吃饭的时候没骑着自行车去,不然,就这几里路,转眼就到了。
王德成老爷子听到大门上的锁头被人晃动的声音,打着手电就出来了,很不客气地往陈建民脸上照过来,认出他之后立马挪开手电光,小跑着过来给他开门,嘴里还在唠叨:“大东家,你啥时候来公社的?”
陈建民这会儿已经完全醒酒了,但还是一身酒气,“我调到场部工作了,以后我可能要常住这里,少不了要麻烦您。”
“嗨,你这是唠啥嗑呢?”王德成拉开大门把陈建民让进来,又及时地锁上,“调到场部了?这是当领导了吧?哎呀,这可是大好事啊!”
“唉,算啥领导,都是给老百姓服务的,那啥,您也不用整夜待着,该睡睡,有动静再起来也不迟。”
陈建民这话本来只是一句随口说出来关心下属的,结果愣是让老王同志听出了别的意思,呵呵笑了两声,“睡不睡都一样,我这人吧,不该听到的肯定听不到,该听到的,比如小偷的脚步声,再远我都能听到。对了,在县城的那个小丫头今儿个也回来了。”
陈建民哑然失笑,心说这也是个老狐狸,不过,这也好,至少不该说出去的话肯定不会乱说。
咦?他还说啥,县城那个小丫头回来了?那不就是指周雪吗?
陈建民心头有点儿堵了,他寻思着今晚这个机会不错,实现那天晚上因为前面树林着火而没能完成的某件事呢,看来只能自己睡了。
蔫头耷脑地回到自己宿舍门口,回头瞅了一眼收发室方向,发现里面亮着灯,但挡上了窗帘,他点点头,开门进了屋里。
天气不算太冷,但屋子里还是有股阴冷劲儿,陈建民咋待都觉得不舒服,干脆张罗着引炉子,他这屋的炉子也跟周莹姐妹两个房间里的一样,靠墙用砖头砌起来的。炉子跟墙之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