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看小少爷多像大少爷啊。丫鬟翠儿端着参汤走进内室,青瓷碗中升腾起袅袅热气,带着人参特有的苦涩香气。
翠儿今年十六,梳着双丫髻,发间只簪了一支银钗,面容清秀,笑起来时右颊有个浅浅的酒窝。
周清菡莞尔一笑,眼角浮现出几道细纹:是啊,这鼻子、这嘴巴,活脱脱就是个小国华。
她声音轻柔,带着产后特有的虚弱,却又充满柔情。
她轻轻摇晃着怀中的婴儿,孩子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怜爱,松开攥着头发的小手,在空中抓挠了几下,发出的声音。
必剑,我的小必剑,快快长大吧。周清菡低头轻吻婴儿的额头,眼中盈满温柔。
婴儿的皮肤细嫩如初绽的花瓣,带着奶香和阳光的味道。
五岁的吴必瑶踮着脚尖趴在床边,一双杏眼好奇地盯着弟弟看。
她今日穿了一件桃红色的襦裙,发间系着同色的丝带,衬得小脸粉雕玉琢。
她时而伸手偷偷地捏一下弟弟的脸,又迅速缩回手,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娘亲,弟弟怎么这么小?吴必瑶歪着头问道,声音清脆如铃,而且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
周清菡忍俊不禁:你刚出生时也是这样的,过些日子长开了就好看了。
我才不信呢!吴必瑶撅起小嘴,奶奶说我生下来就是美人胚子!
翠儿在一旁抿嘴偷笑,将参汤放在床头的小几上:夫人,趁热喝了吧,这是大少爷特意吩咐厨房熬的,说是补气血最好。
周清菡点点头,正要接过碗,怀中的必剑却突然哭闹起来,小脸涨得通红,小手小脚在空中乱蹬。
哎哟,小少爷这是饿了。翠儿熟练地接过孩子,奴婢抱去给奶娘吧。
就在这时,东厢房内也传来一阵更为嘹亮的婴儿啼哭声,那声音穿透力极强,连院中的黄鹂都被惊得扑棱棱飞走了。
黄莺手忙脚乱地哄着怀中的吴必霄,这孩子比周清菡的吴必剑晚出生七日,却比哥哥哭闹得更厉害。
黄莺今日穿了一件湖蓝色的衫子,发髻松散,几缕碎发被汗水黏在额前,显得颇为狼狈。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这是要把房顶都哭塌了。黄莺无奈地拍着孩子的背,手法却异常轻柔。
她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必霄的小脸哭得通红,小手攥成拳头,在母亲胸前不停地捶打,仿佛在抗议什么。
房门被轻轻推开,吴国华带着吴必仙走了进来。
吴国华今日穿了一件藏青色的长衫,腰间系着一条玉带,面容俊朗,眉宇间透着威严,却又在看到妻儿时柔和下来。
怎么,必霄又在闹腾?他笑着问道,声音低沉浑厚,顺手接过孩子,来,让爹爹抱抱。
说来也怪,吴必霄一到父亲怀里,哭声立刻小了许多,睁着泪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父亲,小嘴一瘪一瘪的,还在抽噎,却不再嚎啕大哭。
这孩子,就认你。黄莺松了口气,用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脸上浮现出疲惫却满足的笑容,必仙今天乖不乖?
站在吴国华身边的吴必仙听见母亲问话,立刻挺起小胸膛,骄傲地说:娘,我都五岁了,都学会舞剑了,又不是三岁小孩!
他今日穿了一件墨绿色的小褂子,腰间别着一把木剑,头发用红绳扎成一个小髻,脸蛋红扑扑的,眼睛亮晶晶的,活脱脱一个小武士的模样。
黄莺抱过长子,在他粉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我的必仙真乖,都会舞剑了。
她嗅到孩子身上阳光和青草的味道,心中一片柔软。
爹爹,我能去看必剑弟弟吗?必仙仰着小脸问道,眼中满是期待。
吴国华揉了揉儿子的头发:去吧,但要轻些,弟弟还小,不能吓着他。
暮春的暖风拂过吴家大院,将庭院中那株百年海棠的花瓣吹落一地,粉白的花瓣在青石板上铺成柔软的地毯。
夕阳的余晖透过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