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蹲下身,伸手往洞口里掏。我站在旁边,心里莫名的发慌,总觉得周围不对劲。月光明明很亮,可那片坟地周围却像是蒙着一层雾气,凉飕飕的,吹在身上起鸡皮疙瘩。
突然,石头“啊”的一声叫,猛地缩回手,脸色煞白。“咋了?”我和建军连忙围过去。石头哆哆嗦嗦地说:“里、里面有东西,软乎乎的,还、还动了一下!”建军胆子大,拿起木棍伸进洞口搅了搅,没碰到什么东西,就骂道:“你是不是摸着手草了?胆小鬼!”说着他就蹲下身子,想把洞口扩大点。
就在这时,我听见一声轻微的咳嗽:“咳——”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像是从洞口里传出来的。我愣了一下,以为是错觉,可建军和石头也同时停了手,齐刷刷地看着我。“你们听见没?”石头声音都抖了。没等我们说话,那咳嗽声又响了:“咳——”这次更清楚,就是从坟里传出来的,像是个老人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
老黑突然狂吠起来,冲着洞口龇牙咧嘴,毛发都竖了起来。我吓得腿一软,转身就想跑,可脚像是被钉在地上似的,挪不动半步。建军也慌了,手里的木棍都掉在了地上,结结巴巴地说:“不、不可能,坟里咋会有人咳嗽?”
“咳——”第三声咳嗽响起,比前两次都要响亮,紧接着,洞口里竟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里面翻身。石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转身就跑,我这才如梦初醒,跟着他一起往外冲。建军反应慢了半拍,也跟着我们跑,老黑在前面开路,跑得比谁都快。
我们不敢回头,拼命地往坡外跑,荒草刮得腿生疼也顾不上。跑到坡边的时候,我无意间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座大坟的洞口,慢慢伸出了一只手,惨白惨白的,指甲又尖又长,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我吓得魂飞魄散,跑得更快了,直到冲进村里,看到家家户户的灯光,才敢停下来喘气。
我们三个跑到建军家,瘫在院子里,浑身都湿透了。建军他爹被吵醒了,问我们咋了,我们把事情一说,他脸色立马变了,赶紧拿出三炷香,在院子里点燃,嘴里念念有词。他说:“那座大坟是村里老光棍李老头的,死了快二十年了,无儿无女,没人祭扫,没想到会出这事儿。你们肯定是惊扰到他了。”
第二天一早,建军他爹带着我们三个,买了纸钱、香烛,去西坡那座大坟前祭拜。到了地方,我们发现那洞口已经被填上了,坟头旁边的草上,沾着几片干枯的树叶,像是有人动过。建军他爹点燃纸钱,让我们磕头认错,嘴里说着:“李老哥,孩子们不懂事,惊扰您老人家了,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夜里去西坡了,甚至白天路过,都要绕着走。后来我听村里的老人说,那片荒坡之所以邪乎,是因为埋的大多是横死、夭折或者无人祭拜的人,这些人怨气重,容易“不安分”。尤其是月圆之夜,阴气重,更容易遇到怪事。
还有一次,村里的电工老王夜里去西坡检修线路,也遇到了诡异的事。他说那天夜里没月亮,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他拿着手电筒,走到一片坟地中间时,手电筒突然灭了。他以为是电池没电了,换了新电池还是不亮。就在这时,他听见周围传来婴儿的哭声,一声接一声,哭得人心慌。
老王也是个胆大的,骂了一句“晦气”,就想往回走。可走了没几步,就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说:“乖宝,别哭,妈妈在这儿。”那声音温柔得很,却透着一股寒气。老王吓得头发都竖起来了,掏出打火机点燃,却发现周围空荡荡的,除了坟头就是荒草,根本没人。
他不敢停留,摸黑往回跑,跑了半路,打火机也灭了。他感觉身后有人跟着,脚步声很轻,像是光着脚走路。他不敢回头,拼命地跑,直到跑到村口的变压器旁,手电筒突然又亮了,身后的脚步声也消失了。第二天,老王就病倒了,高烧不退,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好。村里的老人说,他是遇到了难产而死的女人和她的孩子,那些夭折的婴儿,最是可怜,也最容易缠人。
现在我已经四十多岁了,每次回村里,还会听老人们说起西坡的怪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