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我检查了一下,没丢什么东西,可箱子上却多了几个手印,乌黑乌黑的,像是沾了墨汁。我心里发毛,赶紧给我妈打了电话,说老宅里不对劲,可能进了贼。
我妈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别瞎想,可能是野狗闯进去了。你再忍几天,等你爸好点了我就回去。对了,别忘了给你爷奶烧点纸,顺便在门口撒点米,老辈人说米能驱邪。”我答应着,挂了电话,心里却越来越不安。
那天晚上,我特意在院子门口撒了米,又在屋里点了根蜡烛,不敢关灯。可到了后半夜,那脚步声又响了起来。这次,脚步声直接走到了西屋门口,接着,我听见了敲门声——“咚、咚、咚”,很轻,却很清晰,像是敲在我的心上。
“谁?”我颤抖着问了一声,外面没有回应,敲门声也停了。可紧接着,我听见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耳边说话:“我的梳子……我的梳子不见了……”
那声音阴冷刺骨,让我浑身发麻。我想起我奶生前有一把桃木梳子,是我爷给她做的,一直放在东屋的箱子里。难道是我奶回来了?可我奶已经去世十年了啊!
我不敢回应,紧紧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更重了些,“咚、咚、咚”,同时,那女人的声音又响了:“还给我……把梳子还给我……”
我吓得哭了出来,大喊着:“我没拿你的梳子!你别找我!”外面的敲门声停了,脚步声又响了起来,朝着东屋走去。我听见东屋里传来了翻找的声音,比昨天更响,像是在发脾气。
天亮后,我跑到东屋,发现箱子被翻得更乱了,地上撒满了衣裳。我在箱子底下找到了那把桃木梳子,梳子上沾着几根乌黑的头发,不是我奶的——我奶的头发是花白的。我赶紧把梳子扔在地上,像是碰到了烫手的山芋。
我再也忍不住了,跑到村里找村头的王大爷。王大爷今年七十多了,是村里年纪最大的人,知道很多老事儿。我把昨晚的经历告诉了他,王大爷叹了口气,说:“孩子,你那老宅是穿心煞,路冲门,阴气重啊。你奶当年就是因为这个,才走得早。”
我愣住了,问:“王大爷,什么是穿心煞?”王大爷说:“就是笔直的路对着家门,像一把箭穿过去,这样的宅子聚不住气,容易招阴。你爷当年盖房子的时候,我就劝过他,让他把大门改个方向,可他不听,说路冲门风水好,能升官发财。结果呢?你爷四十多岁就没了,你奶也常年生病,最后在东屋走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问:“那昨晚的东西,是不是我奶?”王大爷摇摇头:“不是你奶,是几十年前死在那条机耕路上的女人。”
王大爷告诉我,几十年前,村里有个叫秀莲的女人,嫁给了村西头的李家。秀莲长得漂亮,可她男人好赌,输了钱就打她。有一年冬天,她男人又打了她,她跑了出去,在机耕路上被一辆拉货的马车撞死了,死的时候手里还攥着一把桃木梳子,是她娘给她的陪嫁。
“秀莲死的时候,正好是在你老宅门口那条路上,”王大爷说,“她是冤死的,魂魄一直散不了,被穿心煞的阴气困住了,就在你老宅附近徘徊。你爷奶在世的时候,她就经常来东屋找梳子,你奶心软,经常给她烧纸,她就没怎么闹事。后来你奶走了,没人给她烧纸,她就越来越不安分了。”
我听得浑身发冷,原来那东西不是我奶,是那个叫秀莲的女人。王大爷接着说:“你赶紧在门口立一块石头,挡住路冲,再给秀莲烧点纸,把梳子还给她,让她安心走。不然的话,她会一直缠着你,这穿心煞的宅子,阴气越重,她的怨气就越大。”
当天下午,我按照王大爷说的,在院子门口立了一块大石头,正好挡住了机耕路的方向。然后,我在东屋门口烧了很多纸钱,把那把桃木梳子放在火堆旁,磕了三个头,说:“秀莲阿姨,我把梳子还给你,你别再找我了,安心投胎去吧。”
烧完纸后,我感觉浑身轻松了不少,像是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那天晚上,我虽然还是很害怕,但却没再听见脚步声和敲门声。我躺在炕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