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头来，看向了一旁的觉尘。
倒是一旁的觉尘，似乎这只诡异在晋升的阶段之时，对于其的影响也有所降低了，
又似乎，是方平之前的话语，的确有了一些作用，那种之前的狂热与兴奋，消失了不少，转而更多的，是对于上首的疑惑与迷惘。
方平微微一愣，为什么会这样？
难不成，这只诡异晋升七品了，对于这些人类的吸引和蛊惑力反而下降了？可是不可能啊，他自身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那到底是为什么？
他不知道，但是，他只能等待着青哥的动手，站在边缘角落一动不敢动。
而这一刻，那诡异仿佛压根就没有看到方平的身影，一道宛如是加了混响般洪钟大吕的声音响起：
“觉尘，你立下大功，助佛陀归位，如今在这地上佛国之中，理应有你果位！你愿意得此正果吗？”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僧头，以及那其余五个人类模样的僧人转过头来看向了觉尘。
前者是期待与欣喜，期待欣喜着它们的队伍再度扩大，而后者，则是羡慕却无嫉妒。
然而，这个被羡慕被欣喜被期待的对象，此时此刻，却眉头皱起，他的目光看着周边，眼底之中，有着迷茫与不解。
然后，在方平都没有想到的当口，陡然之间，觉尘问出了一句让他都感觉到石破天惊的话语：
“住持，您……是诡异吗？”
此言一出，那漫天的梵音在这一刻消失，整个大雄宝殿的广场，变得一片阴冷无比。
方平都能够感觉到，那些诡异仿佛能够将他与身旁的觉尘整个生吞活剥了。
然而，更让方平没有想到的是，那上首的洪钟大吕的声音，竟然真的点了点头：
“没错，在凡夫俗子的眼中看来，老衲的确算是诡异，但是觉尘，你觉得，诡异是什么？人是什么？佛又是什么？”
觉尘一愣，他抿着嘴，因为他知道答案。
没错，佛，从来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神明，不只是那一尊雕像，那个雕像所代表的某个人，可以是佛，但是佛绝对不代表了那个人，那个雕像。
“佛是领悟，是境界。”
“六祖慧能曾云：凡夫即佛，烦恼即菩提。前念迷即凡夫，后念悟即佛。
华严经中记载：一切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
所以，人可以通过修行成为佛，那么诡异，又有何不可呢？”
如洪钟大吕的声音，字字锥心，凿在了觉尘的心口之上。
这个道理，他似乎很早就应该明白了，但是，此时此刻，从这位住持的口中点拨而来，更让他感觉到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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