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难辨——有审视,有探究,似乎还有一丝极淡的……怜悯?
“那么,就当我是多想了吧。”她转身离开,走出两步后又停下,没有回头,声音飘过来,“不过,如果以后再遇到这种‘巧合’,建议你留心记录所有细节。有些规律,需要足够多的样本才能看清。”
她走了。
林渊坐在座位上,掌心全是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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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林渊去了医院。
秦燃的病房是三人间,但另外两张床空着。他进去时,秦燃正靠在床头玩手机,脸色比昨天好了一些,但左胸缠着绷带,动作有些僵硬。
“哟,来了?”秦燃眼睛一亮,“快快快,给我讲讲今天班里有什么八卦,我要无聊死了。”
林渊拖了把椅子坐下,简单说了说今天的课和作业。秦燃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插嘴问“那谁和那谁是不是吵架了”、“物理老师又拖堂了吗”。
说到一半,秦燃忽然安静下来。他盯着林渊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渊子,你老实说,昨天那事儿……是不是有点邪门?”
林渊心里一紧:“什么邪门?”
“就我摔了之后那几秒钟,”秦燃皱着眉头,努力回忆,“我躺在地上,疼得眼冒金星,但余光瞥见那个撞我的大个子——他好像不是自己滑倒的。”
“什么意思?”
“就是……他右脚踩下去的时候,地上明明什么都没有,但他脚踝扭的那个角度,就像踩到了一块冰。”秦燃比划着,“而且他倒下时,胳膊挥的那一下,不像是失去平衡的自然反应,更像是……被什么东西推了一把?”
林渊的后背开始发凉。
“还有老师,”秦燃继续说,“他冲过来的时候,速度那么快,按理说根本刹不住,肯定会压到我。但他就是那么巧,手一歪,整个人往旁边倒了。”
病房里安静了几秒。窗外传来楼下花园里病人散步的谈笑声,遥远而不真实。
“可能是你疼糊涂了,看错了。”林渊说。
“可能吧。”秦燃挠挠头,笑了,“反正结果是好的。医生说了,我这种骨裂,静养一个月就能好,不影响以后打球。要是真被老师压一下,说不定就得手术了。”
他笑起来时眼睛弯弯的,那种没心没肺的明亮,让林渊突然觉得眼眶发酸。
“对了,”秦燃想起什么,“那个撞我的大个子,今天托人送了果篮来,还道歉了。说他不是故意的,就是刹不住。我爸妈也没追究,毕竟打球受伤也算正常。”
“嗯。”
“所以你看,”秦燃拍拍林渊的肩膀,“别苦着脸了,我都没事。倒是你,这两天魂不守舍的,黑眼圈比我这个病号还重。赶紧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给我带点好吃的来,医院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