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内一时有些混乱。徐茂才咳血不止,面色灰败,显然内腑受了震荡,且气急攻心。几个年轻书生手足无措,茶馆掌柜急得团团转,他这小小茶馆,可经不起什么变故。
凌邪三人走上前。凌邪对那几个年轻书生微微拱手:“几位兄台,在下略通医理,可否让在下为徐先生诊治一二?”
书生们见凌邪气度沉稳,虽衣着简朴但眼神清正,又带着两位容貌气质不俗的女子,不似歹人,犹豫了一下便让开。为首一人还礼道:“有劳先生了,徐先生他……”
凌邪不再多言,在徐茂才身旁蹲下。他没有动用混沌之气,那力量属性与文气相冲,容易暴露。而是指尖凝聚了一丝极为精纯、源于《噬天魔神诀》熔炼特性转化而来的、中正平和的生机能量,轻轻点在徐茂才胸前几处要穴,助其理顺淤堵的气血,平复震荡的内腑。
同时,他以神念传音白清薇。白清薇会意,取出一枚清微山常用的温和疗伤丹药,捏碎化入一杯清茶中,递给旁边书生:“这是安神顺气的药茶,快喂徐先生服下。”
丹药清灵,配合凌邪的疏导,徐茂才苍白的脸色很快恢复了一丝血色,剧烈的咳嗽也平缓下来。他喘息片刻,浑浊的眼睛看向凌邪,挣扎着想坐起:“多……多谢这位先生援手。”
“徐先生不必多礼,安心调息。”凌邪扶住他,目光自然地落在他手中紧握的破损竹简上,“先生为护典籍真义,不惜己身,令人敬佩。只是不知,这卷竹简……”
提到竹简,徐茂才眼中再次燃起光芒,小心翼翼地将竹简捧起,语气激动又带着痛惜:“此乃家传残卷,据先祖所言,是上古‘守藏吏’一脉流落民间的抄录本,记载了一些罕为人知的先贤微言与上古记事。其中有一段关于‘文以载道,气运山河’的论述,与现今流传的注疏大相径庭,却更贴近古意!我便是据此,指出那‘博古斋’新收注疏的谬误,谁料他们……”
守藏吏?凌邪心中一动。界巡令的前主人守一,便是上古护界盟成员,其职责似乎也包括记录与传承。这“守藏吏”莫非是护界盟在琅霄域对应的文职传承?若真如此,这竹简的价值恐怕远超寻常古籍。
“先生可否借在下一观?”凌邪问道,语气诚恳,“在下对上古经义也略有兴趣。”
徐茂才略一犹豫,但想到对方刚救了自己,且气度不凡,不似那等觊觎古籍的奸商,便将竹简递过,叮嘱道:“先生小心,此简年岁久远,已十分脆弱。”
凌邪接过竹简,入手微沉,竹片温润,显然经常被人摩挲。他小心展开破损处,混沌雷瞳无声运转,仔细“阅读”其上那些以古篆书写的文字。果然,文字内容深奥,涉及对“文气”本质的探讨,其中一句“文非虚言,乃天地秩序之纹,人心正气之显,聚则成运,散则化气,镇邪祟,定山河”,隐隐与他所知的“秩序之锚”、“文气本源”之说相合。
更关键的是,在几个关键古篆的笔画转折处,他“看”到了极其微弱的、与界巡令同源的古老禁制痕迹!这绝非后世伪造,而是真正经历过上古时代、承载过特殊使命的古物!
“好一篇微言大义!”凌邪合上竹简,由衷赞叹,“徐先生家学渊源,令人叹服。此简所载,确是真知灼见。”
得到认可,徐茂才激动得胡须微颤:“先生果然也是同道中人!可惜……可惜这简已损,我又得罪了‘博古斋’和府学教谕,恐怕……恐难保全了。”说着,神色又黯然下来。
“先生不必忧心。”凌邪将竹简小心递回,“世间自有公道。那‘博古斋’以伪乱真,仗势欺人,未必就能一手遮天。先生今日受伤,还需好生休养。不知府城秋闱在即,先生可还要前往?”
徐茂才苦笑:“功名于我如浮云。但府城‘文华阁’藏书浩瀚,或有能印证此简、补全残缺的线索。我本欲前往查阅,如今……”他看了看自己狼狈的样子,摇了摇头。
“既如此,先生若不嫌弃,可与我等同行。”凌邪发出邀请,“我等亦欲往府城一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至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