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客栈,位于几条书院街交汇处,环境清幽,来往多是读书人,老板也是个老秀才,颇有风骨,应该合适。只是价格稍贵。”
“无妨,就去听竹轩。”凌邪拍板。
在徐茂才的指引下,他们穿过几条热闹的街道,拐入一条相对安静的青石板路。路旁种着翠竹,清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果然雅致。走不多远,便看到一处门面不大、但颇显古朴的客栈,黑漆木门上挂着一块竹匾,上书“听竹轩”三字,笔力清瘦有神。
进门是一方小小天井,种着几丛修竹和一缸莲花,清幽宜人。柜台后站着一位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者,正戴着老花镜捧着一本书细读,正是老板。
见有客来,老者放下书,和蔼招呼。凌邪要了两间相邻的上房,并预付了五日房钱。老板见他们气度不凡,又是读书人模样(徐茂才显然也是),态度更为热情,亲自引他们去后院客房。
房间干净整洁,推开后窗,正对着一小片竹园,景致很好。
安顿下来后,凌邪让徐茂才在房中休息,自己与云芷鸢、白清薇略作商议。
“徐先生暂时安全,但我们仍需尽快查明‘青玉为凭,墨香为引’的具体所指,并找到更进一步的线索。”凌邪道,“徐先生提到的‘青玉文碑’和‘翰墨巷’,需要去探查一番。另外,那‘博古斋’和周文远吃了亏,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在府城势力盘根错节,我们需小心行事。”
“凌大哥,我们分头行动?”云芷鸢提议,“我和白姐姐可以去‘翰墨巷’一带探查,那里是书画古玩店铺集中地,或许能找到与‘墨香’相关的线索,也能打听一下‘博古斋’的动向。你对文气感应敏锐,可去‘青玉文碑’处查探。”
白清薇也点头:“如此效率更高。我们小心掩饰,不会惹人注意。”
凌邪沉吟片刻,点头同意:“也好。芷鸢,清薇,你们务必小心,若遇麻烦,立刻传讯于我。我怀疑‘博古斋’可能已经知道我们入城,会加强监控。徐先生就暂时留在此处,客栈老板看起来可靠,应当无虞。”
商议已定,三人各自换了身更不起眼的衣衫。凌邪独自一人,按照徐茂才的描述,向着位于府城中心广场的“青玉文碑”而去。
文渊府城的中心广场名为“文华广场”,面积广阔,地面以黑白两色的“文理石”铺成巨大的太极八卦图案,象征着文道阴阳相济、包容万象。广场正北方,矗立着巍峨的“文华阁”,那是府城最高的建筑,也是藏书、讲学、举行重要文事活动的核心之地。
而在广场正中央,便是那着名的“青玉文碑”。
凌邪远远便看到了它。那是一块高达三丈、宽约一丈、厚达三尺的完整青玉石碑,通体晶莹润泽,仿佛有清泉在其中流动。碑身正面,以某种古老的鎏金手法,铭刻着琅霄域开府先贤亲笔所书的《文渊府训》,洋洋洒洒数千言,阐述文道根本、治学精神、为官做人之道。字体苍劲雄浑,每一笔都仿佛蕴含着莫大的精神力量,历经岁月而不朽。
阳光照耀下,青玉碑身散发着温润的青色光晕,与碑文上的鎏金光芒交相辉映,更有一道道纯净、浩大、中正的文气自碑身散发,如同涟漪般扩散至整个广场,乃至更远的城区。站在广场上,便能感到心神宁静,杂念渐消,对文道的感悟似乎都清晰了几分。
这青玉文碑,不仅是文渊府的精神象征,更似乎是一件汇聚、调节、散发一方文气的重宝!难怪徐茂才先祖手札线索会指向这里。
凌邪缓步走近,混在广场上众多瞻仰文碑、或静坐感悟文气的士子游人之中。他并未立刻动用混沌雷瞳或神念探查,而是如同寻常游人一般,仰头细细观看碑文,感受其中蕴含的意念与文气流转。
在他的感知中,这青玉文碑所散发的文气,远比周文远那夹杂私欲的官威文气纯净浩大,也比洗笔潭那自然汇聚的文气更加凝练、有序。它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精密的“文气转换与辐射中枢”,将来自大地深处、人心信仰、乃至更高层次(或许就是“文气本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