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第几次了？”季晏礼低哑的声音在方祁安耳边响起。
方祁安发誓，他从没有见过这么过分的人，惩罚人，居然还让被惩罚者数着次数的。
“嗯？安安？”季晏礼见怀里的人没有回答，又故意吻了吻怀中人的鬓发。
“第，第五次。”方祁安的声音气若游丝。
“哦？已经第五次了啊。”季晏礼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些许遗憾，仿佛在说，怎么这么快。
“阿晏，求你了……放过我吧，我……我好累。”方祁安软声求饶。
“这怎么行呢？我们不能言而无信的。”季晏礼冠冕堂皇的说。
“阿晏，我真的受不住了，我……”
“嘘！”季晏礼伸出一根手指挡在方祁安的唇瓣前，“宝宝，省些力气。”
“阿晏，啊……”
不知过了多久，方祁安只觉得自己好像飘在了云朵之上。
“宝贝，第几次了？”又是同一个问题。
方祁安已经累到眼睛都睁不开了。
“没有数清楚吗？那我们就要从头算起喽。”耳边传来季晏礼愉悦的声音，可是此时此刻在方祁安听来，这声音仿佛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
“第，第七次，结，结束了。”方祁安哑着嗓子，带着哭腔回答道。
“哦，宝贝记得真清楚，好棒啊！”这句原本是夸奖的话，在这个场合听起来，总让人觉得与夸奖并无干系。
季晏礼的脸上带着餍足的愉悦，而方祁安似乎快断气了。
果然，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方祁安不知道他是几点睡的，只记得在他闭上眼睛之前，似乎看到了曙光照进屋内。
待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天已经黑了。
这是什么情况？
是他睡了一整天还是时光倒流了？
方祁安动了动身子，全身的疲乏酸软告诉他，答案绝非是后者。
忽然，门被人推开。
“醒了？”季晏礼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
方祁安的眼睛半睁，他不是不想睁开，而是因为昨晚流了太多泪水导致眼睛红肿，睁不开了。
季晏礼看着方祁安那双原本大大的眼睛，眼下竟缩水了一半，顿时心疼起来。
“眼睛疼？你等我一会儿。”季晏礼将粥碗放下，去了洗漱间。
不久，季晏礼拿着一个毛巾裹着冰袋走了出来。
“有点儿凉，你忍一忍。”季晏礼把毛巾放到了方祁安的眼睛上。
“你放心，我检查过了，没有受伤。是不是不舒服？我给你按摩。”季晏礼昨晚那副愉悦的表情被担忧自责替代，整个人变得很是殷勤。
方祁安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个字，他倒不是闹脾气，他是真的不想说话，也不想动。
他觉得自己可能要死掉了。
十五分钟后，季晏礼将毛巾取了下来，“安安，你睁开眼睛，试试看，有没有好一些？”
方祁安缓缓睁开眼睛，依旧很难受，于是他又重新闭上眼睛。
“对不起，我昨晚……太过分了。”季晏礼自责的说。
昨晚，季晏礼喝了不少的酒，虽然不至于醉，但确实酒精上头，失了理智。
昨天晚上，是他故意欺负方祁安，也是他故意算账。
“安安，你生气了吗？你理理我好不好，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欺负你了。”季晏礼将声音放软，哄道。
方祁安第一次听到季晏礼如此温柔的声音，虽然从前，季晏礼也曾偶尔对他温柔体贴过，但是这般温柔小心，却是第一次。
方祁安很想对季晏礼说，自己没有生气。
但是，他的嗓子真的很不舒服，连发声都很困难。
“嗓子不舒服吗？先喝口水好不好？”季晏礼端过来一杯温水。
方祁安睁开眼睛，他试图坐起来，但很显然，他失败了。
“我扶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