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低了下去,充满了无力和绝望,“河床改了道,塌方了好几处,那颗雷……就像被这山吞了一样,再也找不到了。成了我档案里洗不掉的污点,也成了我心头的一块病。谁布的雷,谁负责排……这是规矩,更是良心债……”
他一个快三十岁的大男人,就这么蹲在地上,抱着头,呜呜地哭了起来,哭得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
我和水生都沉默了。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耗子这个样。
这个平时嘴碎得让人想缝上他的嘴、怕死怕得连过个吊桥都要哭爹喊娘的家伙,心里竟然藏着这么沉重的一件事。
水生走过去,默默地从他手里,拿走了雷管和起爆器。
我叹了口气,在他身边蹲下,拍了拍他的背。
“行了,别哭了,大老爷们儿的,像什么样子。”我的声音也有些沙哑,“你没失败。刚才的爆炸,大概率就是那颗雷,它炸了,就等于被排掉了,对下游再也没有威胁了。你的任务,不管过程怎么样,结果算是完成了。”
“真的是同一颗雷吗?”耗子抬头看着我。
“我只能说,概率很大。九三年那场洪水威力巨大,很可能造成了大规模的塌方和河道改道,把这颗哑弹直接从原来的爆破点冲进了这条暗河的系统。 那个鬼子拿到东西想从这条暗河逃离,结果瞎猫碰上死耗子,正好撞上并引爆了这颗陈年老弹,阴差阳错地给我们炸开了一条生路。”我朝着鬼子的尸体努努嘴。
“可我们……我们被困死在这儿了……”,耗子抬起头,满脸都是泪水和鼻涕。
“死不了。”我看着他,也看着水生,一字一句地说,“我陈默,欠了一屁股的债还没还,我可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鬼地方。只要还有一口气,就得想办法出去。”
我说得斩钉截铁,其实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水位,已经漫过了我们的小腿。
黑暗中,我悄悄摸了摸背包里的那个墨绿色玉匣,冰冷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仿佛一直凉到了心底。
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个戴着青铜面具的怪物,又是什么?
1941年的鬼子,他们到底在这里发现了什么秘密?
无数的谜团,像这上涨的河水一样,将我们紧紧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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