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陈兄弟,你说的都有道理。但你也别忘了,在这,知识不值钱,渠道才值钱。没有我,你连广源旅社的门都出不去。我给你三成,是让你活命的钱。你想要更多,得拿东西来换。”
“换?我拿什么换?”
“比如,你祖上那半张朱砂水文图。”他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死死钉在我脸上,“你只给了我一块玉,那张图呢?别告诉我,你在铁棺峡把它烧了。”
我心里一沉。
这孙子,果然什么都知道。
我干笑一声,身子往后一靠,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图?那玩意儿是我的身家性命,我能随便给人?再说了,那图上画的,是长江的水路。咱们现在人在广东,离了长江,那图就是一张废纸。黄老板,咱们做生意,讲究个对等。你出钱出渠道,我出脑子出情报,天经地义。但你要是想连我的底裤都扒了去,那这生意没法谈了。大不了我把这玉琮往珠江里一扔,谁也别想捞着好。”
我这是在赌。
黄海盯着我,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钟。
店里只有砂锅咕嘟的声响和老板在后厨哼着的潮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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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枚维多利亚女王头像的金币在他指尖停了下来。
“五五开。”他终于开口了,声音很平淡,“我注资五万块。两万,现在就给你现金,你拿去安顿家里人,或者自己花天酒地,我不管。剩下三万,用来买装备,升级咱们的家伙事儿。我负责所有见不得光的渠道,从搞装备到出货洗钱,一条龙服务。你,负责找到那座水下大墓,并且把它打开。利润,咱俩对半分。”
我心跳开始加速,但脸上还得绷住了:“听着公平多了。”
“但是,”他话锋一转,身体微微前倾,那股檀香味又飘了过来,“我也有个条件。这五万块,算是我借给你的。咱们立个字据,三个月为期。三个月内,要是咱们连根毛都没捞着,你得把这五万块本金还给我,一分不能少。”
我操。
我看着他,他这招太狠了。
这等于给我脖子上又套了个绳套,只不过把刀换成了债。
三个月找不到东西,我不但白忙活,还得背上五万块的巨债。
在1996年,五万块,足够在重庆买套不错的房子了。
这是赌约,也是投名状。
“你就不怕我拿了两万块现金,直接人间蒸发?”我问。
黄海又笑了,露出一口白牙:“潮汕人不做亏本买卖,但认人很准。你要是那种拿钱就跑的烂仔,活不到今天。再说了,我能找到你一次,就能找到你第二次。到那时候,咱们谈的可就不是钱了。”
他从腰间的皮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推到我面前。
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两沓崭新的一百元大钞,还带着油墨的香味。
我盯着那两万块钱,喉结上下滚动。
我想到耗子和水生还不知道在哪里吃糠咽菜。
“死道友不死贫道,但老子讲义气。”我把心一横,把我那句口头禅念了出来,一半是说给他听,一半是说给自己听。
我把信封揣进怀里,沉甸甸的,像是揣了块烙铁。
“成交。字据呢?现在就立。”
黄海很满意我的爽快。
“这买卖还能立字据签合同?我只找你人就行了,合作愉快。”黄海站起身,朝我伸出手。
这次,我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很干燥,很有力。
事情一旦定下来,黄海的效率高得吓人。
他当场就用他的摩托罗拉打了几个电话,说的是我完全听不懂的潮汕话和客家话,但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装备的事,我来搞,给你多整点“土特产”。你回去等电话接货就好了。”他挂了电话,对我说道。
我一听“土特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