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米高的地方,才是真正的地板。
数十张沉重的八仙桌、长条凳,还有一些巨大的木桶、坛坛罐罐,全都违反地心引力似的,牢牢地“挂”在上面。
桌子腿、板凳腿就像一根根钟乳石,密密麻麻地倒垂下来,形成一片光怪陆离的悬空森林。
更要命的是,脚下的天花板头破破烂烂,基本没块好地,下面黑黢黢的,啥都看不清楚。
一股难以言喻的眩晕感和压迫感,瞬间攫住了我。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困在瓶子里的蚂蚁。
“没……没路了……”我声音发干,手脚冰凉。
“有。”水生指了指这个巨大空间的另一头。
我顺着他的手电光看过去,在对面几十米开外的地方,隐约能看到黑漆漆的走廊口。
可问题是,我们怎么过去?
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和对面的走廊中间,隔着一道深不见可测的“悬崖”,下面是黑漆漆的未知。
唯一的通路,就是攀着头顶那些倒悬的桌椅板凳,像人猿泰山一样荡过去。
“开什么玩笑……”我腿肚子都开始转筋了,“这……这他娘的是耍杂技啊!掉下去就喂王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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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
身后的咆哮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声音已经近在咫尺。
我回头一看,手电光的边缘处,一个高大扭曲的黑影正从走廊拐角冲出来,速度快得惊人。
是黄毛!
他身上那件花里胡哨的衬衫已经烂成了布条,皮肤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青灰色,上面布满了青筋和黑色的纹路。
他的眼睛是赤红色的,闪烁着野兽般的光芒。
他的两颗大金牙在手电光下格外醒目,但配上那张扭曲狰狞的脸,只剩下无尽的恐怖。
“没时间了。”水生的声音冷静得可怕,“我先上,你跟紧。”
说罢,他后退两步,然后猛地一个助跑,纵身一跃!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像一只大鸟一样,从我们脚下的平台边缘跳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惊人的弧线,双手精准地抓住了一张离我们最近的、倒悬的八仙桌的桌面。
整个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他挂在半空中,双腿一荡,身体就跟个钟摆似的,荡向了下一张桌子。
我看得目瞪口呆,这身手,不去参加奥运会体操项目真是屈才了。
“快!”水生头也不回的吼道。
我一咬牙,妈的,死就死吧!
总比让黄毛那孙子撕成碎片强!
我也学着水生的样子,后退、助跑、起跳!
人在空中的时候,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就是:老子他娘的这辈子还没活够呢!
“啪!”
我的手总算抓住了桌面,但巨大的冲力差点让我的胳膊脱臼。
我整个人挂在半空,跟块破抹布似的晃来晃去,两条腿在空中乱蹬,怎么也找不到借力的地方。
“用腰发力!把腿甩上去!”水生在前面指导。
我他娘的哪还有腰啊!
我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眼看着黄毛离我们越来越近,我急得满头大汗。
我拼尽吃奶的力气,学着电视里体操运动员的样子,猛地一收腹,双腿奋力往上一甩!
还真让我给甩上去了!
我像只八爪鱼一样,手脚并用地缠住了桌腿,总算稳住了身形。
我低头往下看了一眼,只见黄毛已经冲到了平台边缘,他看到我们在半空中,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竟然也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
这家伙的弹跳力比水生还恐怖,他直接跳过了第一张桌子,抓住了第二张桌子的桌腿。
沉重的八仙桌被他砸得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木屑纷飞,同时黄毛回过身向我扒着的这张桌子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