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无底黑暗。
实验室里,只剩下我们四个被捆得结结实实的人,以及门外那越来越近、越来越疯狂的死亡喧嚣。
“操他祖宗十八代的林念郞!生儿子没屁眼!”王建设朝着井下消失的光点,狠狠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脖子上青筋直跳。
阿燕沉默着,背后被缚的手腕在极其细微地扭动,想找到绳结的薄弱点,但看她那表情,就知道效果不大。
我靠在冰冷刺骨的铁柱上,听着门外那催命符一样的撞击和嘶鸣,心里头那股邪火反而慢慢熄灭。
我扭过头,看着旁边闭着眼睛、脸色灰败得像旧报纸的赵老六,扯着嘴角,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六爷,你说你当初要是不来找我,我这会儿还在上海东台路,守着我那‘三川阁’的小铺面。运气好,淘换到个把件真东西,指不定这会儿正就着大闸蟹,咪两口老黄酒。再过些日子,都得给耗子儿子当干爹了……这下好,跟你跑到这鬼地方,眼看就要变成外面那些蜈蚣的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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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六眼皮都没抬,从喉咙里啐出一口带着灰尘的唾沫:“龟儿子才想落到这步田地!老子还想回去看《还珠格格》大结局咯!”
他这话一出来,连一脸愤懑的王建设和神情冷硬的阿燕都怔了一下,这老家伙,这时候还惦记着小燕子呢!这荒谬感冲淡了一丝绝望,气氛莫名地松动了那么一丁点。
但这点可怜的松弛连三秒钟都没维持住。
“轰隆——!!!”
一声天崩地裂般的巨响!堵门的那台最重的废弃发电机,被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力猛地撞开!整个杂物堆像积木一样轰然坍塌!一只覆盖着暗红色甲壳、双眼冒着瘆人红光的“镰刀口器”水蜈蚣,用它那狰狞丑陋的前半截身子,猛地从缺口处探了进来,粗壮的触须疯狂摆动,朝着我们发出尖锐刺耳的嘶鸣!那带着浓烈腥气的口器,离我们不到十米!
“我日它先人!”王建设头皮发麻,破口大骂。
眼看那怪物扭动着,就要把后半截身子也挤进来,更多的抓挠和嘶鸣在它身后的缺口外汇聚,如同鬼门关洞开。
赵老六猛地睁开眼睛,低吼一声:“草泥马!”
就见他被反绑在背后的双臂,肩膀和手腕处以一种完全违背常理的角度猛地一错一拧,发出令人牙酸的“嘎达”两声脆响!他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脸色惨白如纸,但他那双胳膊,竟然真的像蛇一样,从紧绷的绳套里滑脱了出来!
他连口气都没喘,不知从身上哪个旮旯摸出一把巴掌长、锈迹斑斑但刃口磨得发亮的匕首,唰唰几下先割断了自己脚上的束缚,然后踉跄着冲到我面前,刀刃贴着皮肤划过,尼龙绳应声而断。
“快!找能用的东西!”我手腕一松,血液回流带来的针刺感让我龇牙咧嘴,一边拼命活动僵硬的手脚,一边嘶哑地喊道。
阿燕反应最快,她的目光立刻锁定了实验室角落——她那个沾满污迹的背包被随意丢在那里,显然是之前被黑龙组搜走后又弃置的。她一个箭步冲过去,抓起背包迅速打开,从里面利落地扯出了那卷熟悉的登山绳和几个岩钉。“我的装备还在!”
门外的蜈蚣已经又往里挤了一截,它身后,更多的猩红眼点在黑暗中闪烁,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去那个洞!”我指着实验室另一侧,守门鬼挨了一发手榴弹掉下去的那个黑黢黢的洞口。
四人抓起绳索和岩钉,冲向裂缝。王建设抡起工兵铲,玩命地把洞口碎石和朽木清开。阿燕则抢过岩钉和一把顺手捞起的铁锤,目光锐利地在洞口上方和内侧寻找坚固的岩体,砰砰砰几下,干净利落地将几枚岩钉牢牢砸了进去。
她将麻绳一头在这些岩钉上飞快地绕了几圈,打了个复杂但看起来极其结实的绳结,用力拽了拽。然后,把剩下的绳子,一股脑地抛进了脚下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
“下!”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