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的每一个字:自驾游客,白帝城游玩归来,城外停车休息时遇劫。问及和黄海的关系,就是广州认识的朋友,临时雇来的导游。问及为什么受伤,统一口径是抵抗抢劫时磕碰、拉扯所致。
时间一点点过去,问询室里的灯光白得刺眼。没有提及任何贵重财物损失,没有涉及任何古墓、文物,仅仅是一起性质恶劣的拦路抢劫案。加上无人死亡,案情似乎清晰明了,就是山匪路霸拦路抢劫。
问询时间一到,因为缺乏任何有效证据能将我们与更严重的事件联系起来,警方在完成所有规定程序后,只能给我们做了详细的笔录,然后告知我们可以离开。
当我跟着黄海、赵老六他们再次走出公安局大门时,已经是下午。阳光斜照,有些刺眼。我深吸了一口外面带着汽车尾气味的空气,有种虚脱般的不真实感,仿佛刚从另一个世界爬回来。
就在这时,我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街角,整个人如同被瞬间冻住,血液都似乎凝固了。
只见那个周同志,正站在一辆黑色的普桑轿车旁,而和他面对面低声交谈的,竟然是那个我无比熟悉、曾经引以为学术楷模的身影——我的大学导师,秦教授!
秦教授似乎刚结束与周同志的谈话,对着他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准备上车。在他转身的瞬间,目光似乎无意地掠过公安局门口,恰好与呆立当场的我,视线撞了个正着。
我的心跳骤停了一拍,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可秦教授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惊讶,没有疑问,甚至连一丝一毫认识我的迹象都没有,那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扫过我如同扫过路边一颗无关紧要的石子。随即,他自然地低下头,弯腰坐进了车里。
周同志也朝我们这边看了一眼,眼神依旧深邃难测,然后绕到驾驶座,发动汽车,黑色普桑缓缓驶离,汇入车流。
秦教授?他怎么会在这里?他和这个身份神秘的周同志是什么关系?他刚才明明看到我了,为什么装作完全不认识?
黄海不知何时走到了我身边,他也看到了那辆远去的黑色普桑。他伸手,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不大,却让我猛地回神。
“走了,陈老弟。”他说道,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他顿了顿,望着汽车消失的街角,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我说的,声音低沉:
“这潭水啊,比咱们想的,可深多了。”
我猛地转过头,看向黄海。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我再看向那空无一人的街角,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而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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