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到洞口。老史蹲下身,用手电往里照了照。洞口边缘的石壁异常光滑,覆盖着一层滑腻的深绿色水藻,明显是常年被水流浸润的结果。他仔细检查了洞口附近的碎石和泥地,摇了摇头。
“没有脚印。至少最近没有。”他站起身,脸上露出思索的神色。
耗子看着那黑乎乎的洞口,咽了口唾沫:“这……能通到哪儿?”
我观察着这凹陷的地形和洞口的侵蚀痕迹,脑子里飞快地转着。这不像典型的喀斯特溶洞入口。它更像是某种泄洪道或者古水道的遗迹。“史哥,这可能是山体内部的一条水脉通道,也许是因为地质变动,水位下降或者改道了,把这洞口露了出来。说不定,真能通到山壁的里面,或者另一侧。”
老史盯着那洞口,又回头望了望我们来时那迷雾重重的路,权衡了片刻。最终,他下了决心:“进去看看。如果是死路,立刻退出来。我在前,老陈中间,耗子断后。保持距离,手电省着点用,感觉不对劲,喊一嗓子就往回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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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率先弯下腰,像一尾灵活的鱼,悄无声息地滑入了那片黑暗之中。我深吸了一口带着硫磺味的冰冷空气,紧随其后。耗子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进来。
洞内比想象中还要狭窄,需要一直弯着腰,有时甚至要侧身才能通过。石壁湿漉漉、滑溜溜的,手按上去,一股透骨的凉意直往心里钻。手电的光柱在弥漫的水汽中形成一道昏黄的光晕,只能照亮脚下有限的范围。空气不流通,带着一股沉闷的、混合了硫磺和腐烂水藻的怪味。
我们小心翼翼地向深处摸索,走了大概几十米,通道似乎到了尽头。前面是一个稍微开阔些的、像是被水冲出来的圆形小洞窟,但四周都是密实的岩壁,再无去路。
“妈的,死胡同!”耗子失望地骂了一句,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响亮。
我也感到一阵泄气。白费了半天力气。
“撤。”老史言简意赅,转身就要往回走。
就在这时,耗子下意识地用手电往我们来时的通道一晃,随即发出了一声短促叫声:“水!哪来的水?!”
我和老史猛地回头。只见刚才还只是有些潮湿的通道地面,此刻竟然已被浑浊的、夹带着泥沙的水流完全淹没!那水位,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上涨!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没过了脚踝,正向小腿蔓延!
“快走!”老史低吼一声,带头就向洞口方向冲去。
我和耗子紧跟其后。但一踏入水中,心里就凉了半截。水不仅冰冷刺骨,而且流淌的力量出乎意料地大,带着一股向上的推力,脚下是光滑的石头,根本站不稳。我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幸亏用手撑住了旁边的石壁。
尝试着往前冲了几步,水位已经涨到了膝盖,水流更急,阻力更大,每迈一步都异常艰难。浑浊的水面下,根本看不清路。
“不行!出不去了!”老史的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急促。他当机立断,“退回里面去!里面地势高!”
我们三人又狼狈地退回了那个尽头的圆形小洞窟。这里的地势只比通道高出不到半米,浑浊的水流紧跟着就漫了进来,很快没过了我们的小腿,然后是膝盖。刺骨的寒意顺着腿往上爬。
“这……这他妈是怎么回事?!”耗子的声音带着哭腔,在手电晃动的光柱下,他的脸惨白如纸。
没人能回答他。绝望像这冰冷的水一样,迅速淹没了我们。
紧接着,一阵低沉、如同闷雷滚动般的轰鸣声,从我们脚下传了出来。起初声音不大,但带着让心脏发紧的震动。随即,声音越来越大,整个洞穴都开始微微颤抖,头顶上,细小的碎石和水滴簌簌地落下。
“抓紧!抓住岩壁!找能固定身子的地方!”老史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惊惶。
水位疯狂上涨,已经没过了大腿根!那轰鸣声此刻已经变成了震耳欲聋的、如同千百头巨兽同时咆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