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下钥匙,捣鼓了好几下,才打开了三川阁生了锈的锁,灰尘扑面而来,对门裱画店的顾老板探出头,推推老花镜:“哟,回来啦?”
店铺里还是我们离开时的样子,只是多了一层厚厚的灰。耗子一屁股坐在门槛上,看着空荡荡的店铺发呆。
“秀秀要在,准得骂我。”他摸着后脑勺,“她老说这门槛就像是人的脖子,不能坐人。”
“收拾收拾吧。”
耗子突然站起来:“教授,咱还干这行吗?”
当晚耗子没回家,和我睡在阁楼上。半夜耗子做噩梦,拳打脚踢地喊“快跑”。我把他摇醒,他瞪着天花板喘粗气。
“又梦见了?”我问。
他抹了把脸:“那地底下的东西...还在动。”
早上还没起床,我就被一阵电话铃声叫醒,是周主任:“收拾一下,半小时后有车来接。”
黑色桑塔纳停在巷口,车身沾满了泥土,车旁边站着一个穿着黑色中山装的男人,脸生得很,看样子就是周主任派来接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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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进车里,车厢里一股子汽油味儿,还夹杂着点儿烟灰味儿。
我跟耗子坐在后座,感觉屁股下的座椅也硬邦邦的,像是坐在一块石头上。
司机是个面无表情,头发梳得一丝不乱,黑色的中山装挺括,一看就是那种执行任务特厉害的。
车子跑了大概有两个多小时,路边的景色也开始有了变化,多了些高大的树木,偶尔还能看到一两户农家小院。
司机突然拐进了一条土路,路边的野草都快把路给淹了。
“这是去哪儿啊?”耗子好奇地问。
司机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开着车。
又走了没多久,车子拐进了一个小山坳里,前面出现了一座古色古香的院子。
院子被一圈高高的青砖墙围着,墙头上还爬满了绿色的爬山虎,大门是一扇厚重的木门,上面雕刻着一些古老的花纹。
“到了。”司机停下车,说道。
我和耗子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些纳闷。
这哪儿啊?
司机解开车锁,示意我们下车。
我们俩下了车,刚站稳,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院子里,站着几个穿着深蓝色制服的人,他们的表情很严肃,看着不苟言笑。
领头的一个,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材不高,但站得笔直,像一棵松树。
“请跟我们来。”中年人侧身,示意我们进院子。
我看了看耗子,他点了点头。
我们俩硬着头皮,跟着中年人走进了院子。
这里,是江南典型的庭院,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两旁是盛开的月季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院子中央,有一个小池塘,里面养着几尾锦鲤,在水中悠闲地游弋。
更让我们吃惊的是,在院子的廊下,站着两个人。
一个人,是水生。
他身上的伤,看着比我们好一些,但还是能看出脸上带着些痕迹,但他的眼神,依然沉稳。
而另一个人,是秀秀。
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耗子也看到了,他整个人都呆住了,嘴巴张了张,却没发出声音。
“秀秀!”耗子反应过来,他就像被打了鸡血一样,猛地向前冲去,动作甚至比他平时还快。
他顾不上身上的伤,顾不上什么规矩,一把就扑到了秀秀面前。
“秀秀!秀秀!”他声音都在发颤,语无伦次地抓着秀秀的手,上上下下地看,生怕她少了一根头发,“媳妇儿!你…你没事吧?疼不疼?没饿着吧?”
秀秀被耗子扑了个满怀,她也哭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她一边哭,一边笑着,声音带着哭腔:“耗子!你回来了!我没事!我没事!你看,我好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