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的枪声、喊杀声听着虽然响,但好歹隔了几道墙。
我们顺着墙根摸到主屋的后窗,窗扇虚掩着,
我起身翻进去,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呛得我差点打个喷嚏。
屋里黑漆漆的,只有外面的闪电偶尔照亮一下。
地上全是乱七八糟的文件和被打碎的古董瓷器,看来这里已经被翻过一遍了。
“分头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打着手势。
我们在屋里快速搜索。
这屋子结构是那种老式的日式民居,推拉门多,容易藏人。
突然,耗子在角落里发出一声低呼:“老陈,这儿有人!”
我赶紧凑过去。
在一个被推倒的博古架后面,躺着一个老头。
老头一身唐装已经被血浸透了,胸口赫然一个大窟窿,眼瞅着是进气多出气少。
我蹲下身,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微弱得跟游丝一样。
“大爷,大爷!”我拍了拍他的老脸,想让他清醒点。
老头眼皮颤了颤,费力地睁开一条缝。
浑浊的眼珠子转了半天,才聚焦在我脸上。
他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是破风箱在拉动。
“我是老林介绍来的,那个……那个老林。”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胡乱攀关系。
老头听到“老林”两个字,眼神稍微亮了一下。
他颤颤巍巍地把手伸进怀里,那手全是血,看着怪瘆人的。
我以为他要掏枪,下意识往后一缩。
结果他掏出来一张皱皱巴巴的羊皮纸,上面全是血手印。
他一把抓住我的袖子,劲儿还挺大,死死盯着我,用那种只有我们才能听见的沙哑嗓音说:“图……岛上有……三个入口……别走……正门……”
我接过那张图,借着耗子手里手电筒微弱的光扫了一眼。
那是一张夜见岛的地形图,画得很简陋,但上面用朱砂标出了三个红点,其中两个在海边,一个竟然在岛中间的山沟里。
“九菊……实验室……在地下……”老头猛地咳嗽起来,嘴里涌出一股血沫子,“别……别信……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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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几个字,老头脑袋一歪,抓着我袖子的手猛地一松,彻底没气了。
我心里一沉。
这“别信任何人”,分量太重了。
此时,外面的警笛声已经非常清晰了,甚至能看见警灯在树梢上投下的红蓝光斑。
“走!别跟黄海的人碰面!”
我把地图往怀里一揣,转身就往后门跑。刚翻出院墙,就听见前院传来一阵日语的呵斥声,那是警察进场了。
我们在雨夜的泥泞中狂奔,一口气跑回面包车旁。
老林早已经把车调好了头,发动机嗡嗡响着,车门半开。他没问废话,甚至没看我们一眼,等我们跳上车的瞬间,一脚油门就踩了下去。
面包车在泥地里打了个滑,然后像条泥鳅一样钻进了黑暗的小路,把闪烁的警灯和混乱的现场远远甩在身后。
一直开出十来公里,确定没人跟上来,车里的气氛才缓和下来。
耗子拿出一包压扁了的香烟,散了一圈。
我掏出那张沾血的羊皮地图,借着车里的阅读灯仔细端详。血迹已经干了,那几个红点像是一只只充血的眼睛。
“黄海和林念郎想要的怕就是这个。”我喃喃自语,“但他没想到这老头临死前还留了一手。”
“那老头最后那句话……”耗子吐了一口烟圈,难得正经了一回,“‘别信任何人’。老陈,你说这‘任何人’里,包不包括老林?”
尼玛,这个夯货。
老林在前排开着车,仿佛没听见这话一样,只是稳稳地扶着方向盘,目光直视前方。
我看了看老林的背影,又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