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彦宸得意地拍了拍手,拿起那盒包装最精美的椰子糖,捻出一颗,熟练地剥开晶亮的糖纸,像献宝似的,递到张甯的嘴边。
张甯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急忙伸手接了过来,同时飞快地抬起眼,用一种“我弟弟还在这儿呢,你收敛一点”的眼神,又狠狠地剜了他一句。
彦宸嘿嘿笑着,摸了摸鼻子,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印子。他连忙说:“你们先坐一会儿哈,随便吃,别客气!我去漱口洗把脸,马上就出来!”
说完,他像只兔子一样,一溜烟钻进了卫生间,只留下一串“哗哗”的水声。
张甯看着他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她走到弟弟身边坐下,看着他已经成功撕开了包装,正有滋有味地嚼着牛肉干。看着弟弟那一脸“掉进了米缸里”的幸福表情,她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小脑门,然后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用嘴型无声地对弟弟说:
“傻——瓜!”
小川抬起头,看着姐姐那忍俊不禁的表情,虽然没太明白,但也跟着“呵呵”地笑了起来,继续埋头于他的美食事业。
张甯这才松了口气,终于可以安心地、仔细地打量一下,自己不在的这几天,这家伙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傻事。
她的目光,首先落在了身下的沙发上。手掌轻轻抚过,布料的表面还残留着一丝清晰的、人体的温热。沙发的一角,还有一个不太明显的、被睡出来的凹陷。她几乎可以立刻断定,这家伙昨晚,甚至可能这几晚,都是在这张离门口最近的沙发上睡觉的。
这个发现,让她心里某个地方,悄悄地、柔软地塌陷了一块。
再看面前的茶几。零食小山的一旁,还铺着没有收拾干净的寒假作业。她随手拿起一本物理练习册,翻了翻。字迹还是他那一贯的、龙飞凤舞中带着点不羁的风格,但正确率却高得惊人。她又翻了翻进度,不由得微微挑了挑眉。进度竟然比自己这几天的还要多一些。
嗯,挺乖的。这个念头,让她心里那块塌陷的地方,又被一种混杂着欣慰与骄傲的暖流,给悄悄填满了。
她施施然地站起身,信步朝着厨房走去,像一个正在巡视自己领地的女主人。
“哗啦”一声,卫生间的门猛地被从里面拉开。彦宸顶着一头湿漉漉的、还在滴水的头发跳了出来,嘴里还挂着泡沫,冲她摆了摆手,像是在说“稍等”。他指了指卧室的方向,又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睡衣,那意思很明白:我去换身衣服。
张甯好笑地点了点头,看他像一阵旋风似的席卷而去,“砰”地一声冲进了卧室关上门,这才收回目光,继续她未尽的“视察工作”。
厨房里收拾得很干净,没有一丝油腻,看得出是被人精心打理过。她的目光很快就被灶台上一口巨大的、敦实的砂锅给吸引了。锅盖严丝合缝地盖着,她伸出手,轻轻碰了碰锅身。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显然,这锅东西不是刚刚才炖上的。
她心里一动,怀着一种近乎于“开宝箱”的期待,将沉重的锅盖缓缓揭开。
一股浓郁的、混合着肉香与玉米清甜的、最纯粹的食物香气,虽然已经冷却,却依然顽强地、执拗地,升腾起来,钻进她的鼻腔。满满一锅乳白色的汤汁,已经凝起了一层薄薄的冻。大块的排骨与金黄的玉米段,在其中安静地沉睡着。
张甯静静地看了几秒钟。她完全可以想象出,昨天,那个傻瓜是如何一个人,在这里认真地清洗、焯水、斩块,然后守着一炉小火,将一整晚的等待,都慢悠悠地炖进了这口锅里。
她微笑着,将锅盖重新轻轻盖好。那一声轻微的、陶瓷与陶瓷碰撞的“嗒”,像是在她心上,盖下了一个温柔的、名为“满足”的印章。
她又随手拉开了冰箱门。
“嗡”的一声,冰箱里的冷气与照明灯光一同涌出。只见不大的空间里,被塞得满满登登,像一个即将过冬的、勤劳的松鼠的粮仓。新鲜的蔬菜,用保鲜袋仔细地分装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