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湘妃竹丛后的窥视,如同一根无形的刺,扎在刘睿和福伯的心头。
偏殿内的氛围,表面上依旧平和,暗地里却绷紧了一根弦。
福伯的行动变得更加隐秘和频繁。
他利用自己底层太监的身份和多年来对宫廷暗道的熟悉,如同一个无声的幽灵,在夜色和阴影中穿梭,试图找出那日窥视之人的来历,以及其背后可能存在的更多眼线。
刘睿则暂停了在竹丛旁的修炼。
他深知,在引起怀疑后,继续在固定地点进行看似有规律的“玩耍”
,无异于自投罗网。
他将修炼转入了室内,在夜深人静,仅有福伯在外守候时,于寝殿内进行最基础的运气和招式冥想,将《霸王戟法》的每一个细节在脑海中反复推演、深化,虽无实物操练,但对功法精髓的理解却在与日俱增。
同时,他更加注重利用自己“幼儿”
的身份进行伪装。
在惠妃和芸香面前,他更多时候表现得如同一个对世界充满好奇、偶尔会有些“古怪”
念头,但总体上仍显懵懂的普通孩子。
他会问一些天真烂漫的问题,会对着飞舞的蝴蝶咯咯直笑,会将糕点捏得满手都是,完美地扮演着一个三岁孩童应有的模样。
这种外松内紧的状态持续了数日。
就在刘睿以为对方或许只是偶然探查,暂时不会再有动作时,麻烦主动找上门来了。
来人是太子刘琩身边的一名贴身内侍,姓王,面白无须,眼角微微上挑,带着一股宫中高阶宦官特有的、看似谦卑实则倨傲的气质。
“奴婢给惠妃娘娘请安,给三殿下请安。”
王内侍规规矩矩地行礼,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惠妃心中警惕,面上却不露分毫,温和道:“王公公不必多礼,可是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当。”
王内侍笑眯眯地说,“太子殿下近日得了一副上好的暖玉棋子,听闻三殿下聪慧早熟,已能识文断字(这自然是夸大),特命奴婢送来,给三殿下闲暇时玩玩,也算是殿下的一片兄友弟恭之心。”
说着,他身后的小太监便捧上一个精美的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是黑白两色晶莹剔透的玉质棋子,光滑温润,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惠妃连忙代刘睿谢过,心中却疑窦更深。
太子向来对他们母子不假辞色,为何突然示好?
刘睿被芸香抱着,看着那盒棋子,心中冷笑。
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什么好心?他敏锐地注意到,那王内侍在呈上棋子时,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他的脸庞,尤其是他的眼睛和双手,那眼神中带着审视与探究。
“太子哥哥,真好!”
刘睿脸上露出“惊喜”
的笑容,伸出小手就去抓那棋子,动作显得有些急切和笨拙,故意将几枚棋子扒拉到了地上,出清脆的响声。
“哎呀!”
芸香轻呼一声,连忙要去捡。
王内侍却笑道:“无妨无妨,三殿下喜欢就好。”
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刘睿身上,状似随意地问道:“奴婢前几日仿佛听闻,三殿下近来喜欢在殿后竹林边玩耍,还舞弄棍棒,强身健体,可是真的?太子殿下还夸赞说,三皇子颇有尚武之风呢!”
来了!
刘睿心中凛然,果然是为了此事!
太子那边不仅知道了他在“舞棍”
,甚至还特意派人前来核实,并借此试探!
他立刻瘪了瘪嘴,脸上露出委屈的表情,指着地上的棋子,带着哭腔道:“不好玩!
硬硬的,磕手!
我要小木马!
要布老虎!”
他一边说,一边在芸香怀里扭动,完全是一副对玉棋不感兴趣、只喜欢普通孩童玩具的样子。
至于舞棍棒?他仿佛根本没听懂王内侍在说什么,注意力完全被自己“不喜欢”
的棋子吸引了。
惠妃虽然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