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疤。
他面容粗犷,颧骨高耸,一双虎目炯炯有神,开阖之间精光四射,带着一股久经沙场的悍勇与煞气。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脸上那道从左上额一直划到右下颌的狰狞刀疤,如同一条蜈蚣趴伏在脸上,随着他的走动微微扭曲,更添几分凶恶。
他走到刘睿马前十步处,停下脚步,没有任何犹豫,推金山倒玉柱般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声音洪亮如同擂鼓,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末将韩猛,原镇北军第三营斥候队正!
麾下弟兄皆是被打散的边军袍泽,以及沿途活不下去、愿拼死求一条活路的苦命人!
共计五千一百三十二人!
闻听睿王殿下仁德,欲在北疆开辟一方净土,特此聚众来投,愿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他的话语简单直接,带着边军特有的粗粝和直率,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感。
那庞大的队伍,随着他的跪拜,也如同被风吹过的麦浪,齐刷刷地单膝跪地,数千道目光瞬间聚焦在刘睿身上!
那目光中,有审视,有期盼,有怀疑,更有一种将自身命运完全交托出去的决绝!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寒风掠过荒原的呜咽声。
刘睿端坐马上,目光缓缓扫过这跪倒一片的五千余人。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系统赋予的、那百分之百死忠的链接,如同无形的丝线,将他和这五千多人的命运紧紧捆绑在一起。
但同时,他也看到了他们眼中的复杂情绪,看到了他们身体的状态——疲惫、伤病、营养不良。
他知道,系统给了他们绝对的忠诚,但要真正赢得他们的心,让他们爆出最强的战斗力,还需要更多。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一夹马腹,策马上前几步,直至距离韩猛只有五步之遥。
他勒住马,目光如电,扫视全场,运足了中气,声音清越而沉稳,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诸位弟兄!
请起!”
韩猛率先起身,他身后的五千余人也如同得到号令,齐刷刷地站了起来,动作竟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整齐。
刘睿继续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和感染力:“本王,刘睿!
不在乎你们的过去是边军也好,是流民也罢!
更不在乎你们身上有多少伤,手里拿着什么破烂家伙!”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更加锐利:“本王只在乎你们的现在和未来!
只在乎你们敢不敢跟着我,在这片虎狼环伺的北疆,用我们手中的刀,用我们胸中的血,杀出一片属于我们自己的立足之地!
打下一个再无人敢欺辱我们,能让我们的父母妻儿吃饱穿暖、安居乐业的家园!”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与豪情:“从今日起,你们不再是溃兵,不再是流民!
你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靖北军!”
“靖平北疆,护我家园!
这便是我们靖北军存在的意义!”
“跟着我,或许会流血,会牺牲,前路遍布荆棘!
但我刘睿在此立誓,只要我有一口吃的,就绝不让弟兄们饿着肚子打仗!
只要我有一件暖衣,就绝不让弟兄们冻着身子杀敌!
你们的功勋,我必不吝赏赐!
你们的血仇,我必带你们亲手去报!”
“告诉我,你们可愿信我这一次?可愿将你们的命,将你们的未来,交到我手中?与我一同,在这北疆之地,杀出一个朗朗乾坤,搏一个封妻荫子!”
沉默。
死寂般的沉默持续了数息。
随即——
“愿为殿下效死!
!”
韩猛第一个出如同野兽般的咆哮,声震四野!
“愿为殿下效死!
!”
“靖北军!
万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