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要,远图纸上的标注和赵铁鹰的描述。
“好一个狼牙隘!
真乃天造地设之锁钥!”
刘睿转过身,目光灼灼地扫过身旁被山风吹得须飞扬的臣子们,“欧冶大师,赵将军,以此地为基,筑城守关,二位以为如何?”
欧冶子作为匠作大宗师,对地形、水文、土石有着近乎本能的敏锐。
他并未立刻回答,而是如同磐石般立于崖边,目光如电,仔细扫视着山下孔道的每一处细节,甚至蹲下身,抓起一把山土在指间碾磨,又敲下一块岩石观察其质地。
良久,他才直起身,向来古井无波的脸上竟也泛起一丝兴奋的红光,他朝着刘睿郑重一礼,声音因激动而略显高亢:“主公明鉴!
此地实乃天赐之险!
两山夹峙,壁立千仞,孔道狭窄,曲折如肠!
于此筑关,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绝佳体现!”
他伸出粗糙的手指,如同绘制蓝图般在空中比划:“主公请看,只需在此处,扼守孔道最窄之咽喉,兴建主关城,墙体需高厚,以巨石为基,夯土包砖,辅以敌台、马面。
关前再设瓮城,诱敌深入,可聚而歼之!
两侧山脊,依势修建墙垣、烽燧、哨堡,与主关城互为犄角,组成立体防线。
山下水源亦近,可引水入关,不怕围困。
若再配以足够的床弩、投石机,储备充足粮草箭矢,纵有十万胡骑狂攻,亦难撼动分毫!
此关若成,必为北疆永固之基石!”
欧冶子的分析专业而具体,已然在脑海中构建起了雄关的雏形,听得众人心潮澎湃。
而一旁的赵铁鹰,反应则更为激烈。
这位在边关血战二十余载,亲眼见证无数同袍埋骨他乡的老将,在听完欧冶子的话后,虎躯剧震,竟“噗通”
一声,推金山倒玉柱般,单膝重重跪倒在冰冷的山岩上,甲叶铿锵。
他抬起头,已是虎目含泪,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与激动:
“主公!
主公啊!”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积压了太久的悲愤与期盼,“末将在边军二十余载,曾无数次在此地与胡虏血战,看着弟兄们一个个倒下,看着关墙一次次被攻破又草草修复!
末将……末将也曾无数次上书朝廷,泣血陈词,恳请于此重建坚城,以绝胡患,保境安民!”
他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无尽的酸楚与委屈:“然……然朝廷衮衮诸公,只知争权夺利,罔顾边塞将士死活,视我等奏报如敝履!
致使关防废弛,此地沦陷,无数忠魂埋骨异乡,千万百姓流离失所!
此乃末将心中永世之痛!”
他猛地以头触地,再抬起时,额头已见血痕,但眼神却亮得吓人,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希望与决绝:“今日!
今日得见王驾亲临,洞察此地之重,欲行前朝未竟之业!
末将……末将心中块垒,一朝尽去!
若能亲眼见此雄关立于此地,护卫北疆,末将赵铁鹰,虽死无憾矣!”
山风呼啸,卷动着赵铁鹰掺杂着白丝的鬓,也卷动着在场每一个人心中的波澜。
张辽、霍去病等将领,皆面容肃然,他们能感受到赵铁鹰话语中那沉甸甸的分量,那是无数边军将士用血泪书写的历史。
刘睿默默上前,亲手将这位情绪激动的老将扶起,他能感受到对方手臂那无法抑制的轻微颤抖。
他目光扫过众人,语气沉稳而决绝,声音不高,却仿佛能压过山风的嘶吼,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前朝失德,君臣昏聩,致使边关沦丧,山河破碎,百姓遭劫。
此等悲剧,绝不可在我北疆重演!
孤既立于此,便当承万民之望,负守土之责!”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种开创历史的磅礴气势,响彻山巅:
“即日起,于此狼牙隘,兴建‘镇北关’!”
“此关,不仅要成为守护我北疆百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