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睿城那日益恢弘的城墙与肃杀的军营,刘睿——此刻化名为“刘风”
的江湖客,策马行于北疆通往中原的官道之上,只觉得天地为之一宽,连呼吸都带着前所未有的自由气息。
秋日的原野,草木渐黄,远山如黛。
官道上车马行人络绎不绝,贩夫走卒,商旅队伍,形形色色,构成了一幅鲜活而真实的世俗画卷。
这与他在王府中阅览的冰冷文书、在演武场上检阅的钢铁洪流,是截然不同的世界。
他刻意放缓了马,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这一切,体会着这久违的、属于普通人的烟火气。
胯下黑马“追影”
乃是军中精选的良驹,神骏非凡,但此刻也被勒着缰绳,只能踩着轻快的小步。
刘睿并未穿着显眼的服饰,只是一身普通的青色劲装,腰悬一柄看似寻常的精钢长剑(用以掩饰戟法),马鞍旁挂着一个不大的行囊,看上去就像一个家境尚可、出门游历的寻常武者。
一连数日,风平浪静。
他白天赶路,夜晚或投宿客栈,或于僻静处露宿,演练一番霸王内功与戟法(寻无人处取出特制铁戟),倒也自在。
体内那股日益雄浑霸道的真气在经脉中奔腾流转,带来无与伦比的力量感,也让他对即将经历的江湖生涯,更多了几分期待。
这一日午后,行至一处名为“野猪林”
的地界。
此地虽名野猪林,实则官道两旁林木稀疏,视野还算开阔。
前方不远,却有一阵喧嚣声打破了这午后的宁静。
只见官道旁,一个简陋的茶摊被几匹高头大马和十余名劲装汉子围住。
茶摊的老掌柜和一名小二吓得瑟瑟抖,蜷缩在灶台后。
场中焦点,是一名衣着华贵、面色浮白的锦袍青年,正带着几个恶奴,围住了一对看似父女的乘客。
那老者约莫五十岁年纪,穿着洗得白的文士长衫,面带惶急,将一名少女护在身后。
那少女年方二八,荆钗布裙,却难掩其清丽之姿,此刻粉面含煞,紧咬着下唇,眼神中既有恐惧,更有不屈。
“老东西,识相点!
本公子看上你家丫头,是你们的福气!
跟着我回府,吃香喝辣,强过你们这奔波劳碌?”
那锦袍公子摇着一把折扇,语气轻佻,眼神贪婪地在少女身上逡巡。
“公子,公子高抬贵手!
小老儿携女投亲,实在高攀不起公子门楣……”
老者连连作揖,声音颤抖。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锦袍公子脸色一沉,“给我拿下!
小心点,别伤了我的小美人!”
几名恶奴狞笑着上前,便要动手拿人。
周围偶有行人经过,见此阵仗,皆是面露愤慨,却无人敢上前阻拦,显然这锦袍公子来头不小。
刘睿勒住“追影”
,停在稍远处,眉头微蹙。
他没想到,刚入江湖不久,就碰上了这等经典的桥段。
心中那股行侠仗义的念头刚起,还未等他有所动作——
“住手!”
一声清脆又带着几分冰冷的娇叱,如同玉磬敲响,自官道旁的一棵大树上传来!
话音未落,一道红色的身影如燕雀般轻盈掠下,稳稳落在场中,挡在了那对父女身前。
来人是一名女子,看年纪不过十七八岁,一身火红色的劲装将其窈窕身段勾勒得淋漓尽致,肌肤胜雪,眉目如画,尤其是一双眸子,清澈明亮,此刻却蕴含着怒意,更添几分英气。
她手中握着一柄连鞘长剑,身姿挺拔,自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质。
“光天化日,强抢民女,还有王法吗?”
红装女侠柳眉倒竖,剑指那锦袍公子。
那锦袍公子先是一愣,待看清红衣女子的容貌,眼中淫邪之光更盛:“哟!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又来了一个更标致的!
本公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