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霍去病的铁骑如同烧红的尖刀刺入草原,开始执行“堡垒推进”
战略的同时,另一股无形的“洪流”
,正以一种远八百里加急的度,跨越千山万水,狠狠地撞入了看似平静无波的大汉神京。
这“洪流”
,便是朔风城大捷的消息!
最初,只是些许零星的、语焉不详的流言,如同水底的暗涌,在茶楼酒肆、坊间巷尾悄然传递。
“听说了吗?北边……好像打胜了?”
“胜了?怎么可能!
胡人二十万铁骑啊!
北疆才多少兵?”
“是真的!
我三舅姥爷家的表侄在兵部当差,偷偷传出的消息,说是八百里加急已经进了城!”
“嘶——若真是如此,那北疆王……”
流言越传越广,越传越详,渐渐勾勒出一个让神京上下都感到难以置信的轮廓——北疆王刘睿,不仅守住了朔风城,更重创胡人大军,阵斩数万,迫使其主帅秃鲁花狼狈北遁!
当这份由兵部正式确认、再也无法掩盖的捷报,最终被呈送至宣政殿,由太监用那特有的尖细嗓音当朝宣读时,整个大殿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
文武百官,无论是平日里高谈阔论、指点江山的衮衮诸公,还是那些习惯于察言观色、明哲保身的勋贵权臣,此刻都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脸上混杂着震惊、茫然、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慌。
二十万胡骑败了?
那个在深宫中默默无闻、甚至被视为皇室耻辱的三皇子,竟然赢了?而且还赢得如此彻底,如此酣畅淋漓?!
这完全出了他们的认知和想象!
在他们固有的观念里,对付胡人,无非是据城死守,侥幸不败已是万幸,何曾有过如此斩获巨大的胜利?这刘睿,究竟用了什么妖法?他麾下的军队,难道是天兵天将不成?
短暂的死寂之后,便是难以抑制的哗然与骚动!
“此……此战果,是否核实?莫不是北疆王虚报战功?”
一位隶属于大皇子派系的老御史,颤巍巍地出列,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兵部尚书脸色难看,硬着头皮道:“战报由北疆军政系统层层上报,且有缴获胡人王旗、印信为证,伤亡数字虽有待进一步核查,但大捷……应属实。”
“属实?”
另一位官员尖声道,“即便属实,以北疆贫瘠之地,如何能支撑如此大战?其兵员、粮饷、军械从何而来?北疆王在封地内,究竟做了些什么?!”
这话语,已然将焦点从胜利本身,转移到了胜利背后的威胁上。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朝堂上蔓延。
他们不怕胡人,因为胡人的凶残与野蛮是已知的,是可以凭借长城、凭借庞大帝国体量去应对的。
但他们害怕未知,害怕一个脱离了朝廷掌控、拥有可怕军事实力、并且与皇室有着复杂恩怨的强势藩王!
龙椅之上,皇帝刘启隐藏在十二旒白玉珠之后的脸庞,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放在龙椅扶手上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白。
赢了?
那个孽障,居然真的赢了?
一股混杂着震惊、愠怒、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忌惮,在他心中翻腾。
他既为边境暂安、胡人受挫而感到一丝如释重负,但更多的,是一种龙椅受到威胁的强烈不适!
刘睿的胜利,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了他这个皇帝和整个朝廷的脸上!
证明了他们的无能,证明了他们之前的掣肘与猜忌是多么可笑和短视!
尤其是捷报中提及的“新式军械”
、“军民一心”
等字眼,更是让他如坐针毡。
这个儿子,在北疆到底经营出了一股怎样的力量?
“陛下!”
大皇子刘恒终于按捺不住,出列躬身,语气带着难以掩饰的焦躁,“三弟立此不世之功,固然可喜。
然,其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