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甄珠满脑子想的都甄国梁,都忘了想这镇上怎么会有中巴车呢!她本想从中巴车旁边绕过去,好往医院去,这个时候却有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她。
“甄珠,你这着急忙慌的,是要去哪里啊?”
甄珠一听,是刘斌的声音,惊喜的回头,向声音的方向看去。
刘斌缓缓的从中巴车下来,两人看到彼此之后向着对方狂奔,之后拥抱在一块。
一晃眼又好长时间没见了,他们真的很想念彼此。甄珠不禁询问:“你们怎么把车开回来了?你不说今晚坐火车回来吗?”
刘斌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顶,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要不是王伟开错路了,我们今早就到镇上了。”
王伟挠了挠头指着大山埋怨:“这不怪我,是大山去问的路,是他没问明白。”
就在大山想为自己辩解的时候,小护士插嘴道:“在这么拖下去甄国梁就不行了,你还是赶紧跟我去医院吧!”
甄珠这才想起了甄国梁,她觉得这人还真是扫兴,一天就会给人添堵,要死了也不消停。自己都憧憬过很多回,刘斌回来时的场面了,可是甄国梁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要不行了。
本来大家都想跟去医院的,可是一路开车回来路上都累了好几天了。甄国梁也不是啥重要的人,甄珠让大家都回去休息了,只有她和刘斌去了医院。
两人到了医院之后,医生异常严肃的告诉他们:“这病人以前就有脑出血的病史,在拖上半天这人就行了,你们家属赶紧找车把人送到县里医院,或许还能保他一命。可就算命保住了,以后也只能卧床了,说话都成问题。”
甄珠一听大夫这话,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和激动之情。这种感觉甚至超过了刚才见到刘斌时所带来的快乐。然而,考虑到自己身处医院这个场合,并且面对着严肃而专业的医生,甄珠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情绪波动,以免让自己显得过于失态或失礼。
她紧紧咬住嘴唇,拼命地抑制住那即将不受控制地上扬的嘴角。然后深吸一口气,用尽量平静的语气对大夫说道:“不用再抢救了,其实我爹之前已经跟我们姐妹们有过明确的交待。如果真到了这一步,他希望能够顺其自然,不再接受任何治疗手段。因为他宁愿保持最后的一点尊严离开人世,也不愿以一种毫无意义、痛苦不堪的方式苟延残喘下去。尽管我们每个人都非常舍不得失去他,但作为子女,我们必须要尊重老人家的意愿。”
当甄珠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猛地扑进了刘斌温暖宽厚的怀抱里。此刻的她,仿佛找到了一个可以尽情宣泄喜悦的避风港,笑的身体不住的颤抖着。
一旁的大夫见她哭的这么伤心,不禁心生怜悯之意。他轻轻地拍了拍甄珠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劝慰道:“事已至此,你们也不必太过伤心难过了。还是好好准备一下,见他最后一面吧!”
大夫走了,甄珠这才从刘斌的怀里出来,两人来不及多说别的,大踏步的去了甄国梁的病房。
现在的甄国梁已经是弥留之际,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就像当初的甄富贵一样。可跟甄富贵不一样的是甄国梁好像在做梦,而且是可怕的噩梦,他的眼角全是泪水,嘴里也不停的嘟囔着什么。刘斌和甄珠贴的近些,才听清楚他的话:“娘…娘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也是没办法呀!我不赌了,再也不赌了。”
甄珠和刘斌没有听懂,甄国梁就安静了下来,可没过一会他又开始呓语:“是儿…儿子不孝顺,可就那么一口东西,给你吃了我就不能活了?我…我想活着,我要吃肉,我还想过好日子。”
甄国梁越哭越厉害,眼泪一股一股的流出来,把医院的枕头都打湿了,甄珠叫了他好几遍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还不停的念叨:“娘…娘,你在忍忍,睡着了就不饿了。不是我要你死啊!我是真的没办法了,不然咱俩都活…活不成了,娘…娘我是你儿子,你就帮帮我把!我今后再也…再也不赌了。”
说完这话,甄国梁的眼睛突然一下子睁开了,甄珠刚想问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