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平沿着官道向沅陵方向缓步而行。
初夏的阳光透过路旁的树荫洒下斑驳光影,他并未施展身轻如燕的功夫,只是以寻常步伐赶路。
养身二层的修为虽让他耐力远常人,但长途跋涉仍需保存体力。
正午时分,官道拐入一处山坳。
陈子平刚转过弯道,前方突然窜出十几个手持刀斧的汉子,为的壮汉满脸横肉,腰间别着一把驳壳枪,另有两人端着土制火枪。
此路是我开!
壮汉狞笑着举起砍刀,要想从此过
陈子平不等他说完,体内内息骤然运转。
养身二层的气力爆,身形如鬼魅般闪到持土枪的两人面前。
缠丝式一出,拂尘银丝如灵蛇缠绕,两杆土枪应声飞起。
妈的!
碰到硬茬子了!
强盗头子大骂,刚要拔枪,陈子平的拂尘柄已点在他手腕穴道上。
只听一声,腕骨断裂,驳壳枪掉在地上。
其余强盗举着刀斧冲来,陈子平身形飘忽,拂尘或扫或点,不到半刻钟,十几个强盗已横七竖八倒了一地,哀嚎不断。
道长饶命!
强盗头子捂着断腕跪地磕头,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
陈子平收势而立,拂尘轻搭臂弯:滚吧。
若再让我遇见
不敢了!
再也不敢了!
众强盗连连作揖,互相搀扶着就要离去。
陈子平转身继续赶路,刚走出十余步,忽觉后背一凉——那是修行带来的敏锐直觉。
他本能地向侧方闪避。
枪声在身后炸响,子弹擦着道袍掠过。
陈子平猛然回头,只见那强盗头子左手持枪,面目狰狞地正要开第二枪。
没有犹豫,陈子平闪电般掏出勃朗宁。
七声枪响过后,强盗头子和最近的四名帮凶倒在血泊中,余者四散奔逃。
陈子平站在原地,握枪的手微微颤抖。
硝烟味混合着血腥气在空气中弥漫,地上渐渐晕开的血迹刺得他眼睛疼。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
地球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幼年那场夺走父母的车祸,让他对生命格外敬畏。
三十年来,他连鸡鸭都未曾亲手宰杀。
穿越后虽与鬼物搏斗,与恶人交手,但真正夺人性命,这是头一遭。
呼——陈子平长吐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蹲下身,轻轻合上强盗头子怒睁的双眼。
奇怪的是,预想中的恶心与不适并未出现。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明悟——这不是那个有完善法制的和平年代。
在这乱世之中,对恶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和身边人的残忍。
系统。
他轻声唤道。
光幕浮现:惩奸除恶,功德+2o。
陈子平苦笑摇头,收起手枪。
他最后看了眼地上的尸,转身离去。
陈子平独自行走了七日,沿途的青山绿水、鸟语花香让他这个来自工业社会的人倍感新奇。
晨起时看露珠在蛛网上闪烁,暮色中听归鸟在林间啼鸣,这些前世难得一见的野趣,让他时常驻足欣赏。
然而这时代的交通状况也让他吃尽苦头。
官道年久失修,雨后泥泞难行;客栈相隔甚远,有时不得不露宿荒野。
每当仰望星空,陈子平就格外羡慕那些传说中腾云驾雾的高人——可惜自己只是个养身二层的小修士,连轻功都维持不了太久。
这日晌午,天色骤变。
原本湛蓝的天空转眼被乌云吞噬,远处传来闷雷滚动。
陈子平加快脚步,终于在雨点砸落前找到一间荒废的山神庙。
庙门歪斜,瓦顶漏了几处,但总比淋成落汤鸡强。
暴雨倾盆而下,陈子平在檐下生了堆火,烤着被雨汽浸湿的干粮。
雨幕如织,直到夜幕降临仍未停歇。
他只好在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