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也曾是北境擎天之柱,只可惜英年早逝,令人扼腕。”
龙湖垂着眼道:“草民粗鄙,不敢高攀大人故人。”
韩谦轻轻摩挲着手指道:“是么?”
龙湖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
木念心头一凛。这韩谦观察如此入微。
“大人到底想说什么?”木念道,“若怀疑我们身份,大可明言。我们是逃难至此的流民,只想安稳度日,不想招惹是非。”
韩谦笑了笑,从袖中再次取出那块铁牌,放在身旁的木桌上。
“本官无恶意。只是觉得,若故人尚在,有些旧事,可聊聊。当年北境军粮调拨的蹊跷、某些人的不臣之心。”
他话音落下,屋内一片寂静,只有灯花爆开的轻微噼啪声。
龙湖抬头,目光如电射向韩谦。
木念指尖微微蜷缩,空间里那支无声手枪已悄然出现在触手可及的位置。
韩谦迎着龙湖的目光,神色不变,缓缓道:“龙将军,别来无恙?”
这一声龙将军,如同惊雷炸响在小小的屋内。
龙湖放在膝上的手瞬间握紧,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眼底翻涌的情绪几乎要压制不住。
木念看着韩谦,语气冷下来:
“韩大人,你认错人了。这里没有什么龙将军,只有残废猎户龙湖。”
韩谦不慌不忙,指尖点了点桌上的铁牌,出声:
“这铁牌,是在当年将军您坠崖的那处战场边缘找到,上面还有干涸血迹。本官一直保留至今。”
他顿了顿,继续道:
“将军可知,您殉国之后,您麾下赤焱营被拆分打散,几位忠心部将不是贬,就是死?
当初指控您通敌那些证据,经手之人,如今大多在五皇子门下,风生水起。”
龙湖喉咙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嗬气声,像是受伤的野兽。
木念能感受到身后龙湖身体传来的细微颤抖。
她盯着韩谦道:“韩大人告诉我们这些,意欲何为?”
韩谦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
“合作。本官奉密旨,暗中查访北境军务积弊、皇子与边将勾结之事。龙将军是关键人物,若能出面作证……”
木念打断他:“让他再死一次?韩大人,空口白牙,凭什么信你?就凭这块不知真假铁牌,和几句挑拨离间的话?”
韩谦似乎料到她会这么说,从怀中取出一封火漆密信,信封上有特殊的暗纹标记。
“此乃陛下密旨暗记,龙将军应当认得。”韩谦道。
龙湖目光扫过那暗记,瞳孔再次收缩。他认得,那确实是皇室暗卫传递密旨时专用的标记,极难仿造。
韩谦将密信收回,声音压得更低:
“北戎兵今日退去,未必甘心。他们出现在此,绝非偶然。
本官怀疑,与边境某些人私下交易有关。此地已成漩涡,二位想独善其身,恐怕难了。”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道:
“本官言尽于此。将军和木姑娘可以慢慢考虑。不过,时间不多了。那些人能找到这里,下一次来的,恐怕就不是区区一队巡逻兵。”
他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龙湖一眼,语气带着几分复杂:
“将军,当年北境军民,至今仍有人念着您的恩德。这万里河山,不该被魑魅魍魉糟蹋。”
说完,他推开门,带着侍卫融入夜色。
屋内,油灯摇曳。
龙湖一拳砸在土炕边缘,发出沉闷的响声。他低着头,肩膀剧烈起伏。
木念走过去,手轻轻按在他紧绷的肩头上。
“他说的,有几分真?”木念问。
龙湖沉默良久,才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密旨暗记是真的。赤焱营被打散我也隐约听过风声。”
木念眼神闪烁。如果韩谦真是皇帝密使,那这就是一步险棋。一个彻底扳倒那所谓五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