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囚犯们拾起铁链,吼着军歌结阵前冲。箭矢钉入胸膛也不停步。
木念扶稳龙湖,出声:“能撑住?”
他闭眼调息,出声:“你血浸透袖子了。”
“死不了。” 木念撕下衣摆勒紧伤口道,“刚才那藤蔓……”
“水葬场的怨蕈。” 龙湖睁眼,“刺史在用活人养毒。”
爆炸声再次传来。胭脂铺方向升起绿色烟花。
苏九气喘吁吁奔来道:“夫人,密、密道塌了!”
众人愕然回首。
地下河入口被巨石封死,青烟正从缝隙溢出。
木念轻笑道:“好个一石二鸟。”
既灭口飞虎营,又借怨蕈除她。若非龙湖炸闸引水冲怨蕈,此刻他们早成河底枯骨。
阿蛮指着上游道:“船,有船过来。”
三艘快船顺流而下,船头猎猎飘着永宁侯府旗。
叔父木鸿站在船头朗笑道:“念侄女,叔父接你回府。”
木念捏紧鞭柄。龙湖按住她手背,出声:“看第二艘船。”
船帘掀处,刺史正给叔父斟茶。
叔父举杯遥敬道:“念儿,你闹够了。侯府祠堂……还给你留着牌位呢!”
木念尚未开口,龙湖突然剧咳,吐血染红她衣袖。
龙湖倚着木念肩头虚弱道:“叔父大人,小婿……怕是撑不到祠堂了。”
木念感觉龙湖偷偷往她掌心塞了枚铁丸——冰凉,带熟悉纹路。
她揽住龙湖,对船只娇笑道:“那就有劳叔父……送我们一程?”
指尖悄然拧动铁丸。河风里飘起淡香。
船头叔父晃了晃,茶杯脱手坠落。
他惊恐地瞪大眼,看那茶杯在半空碎成齑粉——如同二十年前,他亲手摔碎的长嫂药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