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念刚把药碗递到龙湖嘴边,老周一头汗闯进来。
“夫人,西山坡那边打起来了!”
龙湖推开药碗,出声:“怎么回事?”
“两拨流民争着挖野菜,说对方越界。刘麻子那伙人把李老头儿子头砸破了,现在扛着锄头要对峙。”
木念抓过外衫,出声:“带路。苏九,拿药箱跟上。”
龙湖握住木念手腕道:“当心有人挑事。”
她点头,从枕下抽出短刀别在腰后。
西山坡脚挤满了人。
刘麻子举着带血的石头嚷嚷道:“是他们先踩我们地盘。”
李老头抱着满头血的儿子哭喊:“明明划好的界,你们非要往东多挖三尺。”
木念拨开人群,直接蹲下检查伤口。少年额角破了个口子,血糊了半张脸。
“苏九,止血粉。”木念道。
她起身时踢开脚边野菜筐,出声:“为这点野芹菜拼命?”
刘麻子梗脖子道:“他们先坏规矩。”
“规矩?”木念指向山坡道,“这山是你家的?还是你交钱买了地契?”
众人噎住。
木念捡起那块沾血的石头,出声:“谁先动的手?”
李老头指着刘麻子身后瘦高个道:“是他。”
瘦高个往后缩,木念快步上前扣住他手腕。袖子一捋,小臂上刺着青蝎。
“刺史府的人?”龙湖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他不知何时让亲卫推着轮椅赶到。
瘦高个猛地挣脱,朝林子里跑。木念甩出短刀,刀柄重重砸中他膝窝。
老周带人按住他搜身,摸出刺史府腰牌和两包银锭。
木念把腰牌扔给刘麻子道:“看清楚。人家拿钱挑事,你们真玩命。”
刘麻子脸涨成猪肝色,抡起锄头要砸瘦高个。
木念拦住道:“打死他,谁去给刺史报信?”
木念扫视众人,出声:“从明天起,西山坡划为公产。组织采药队,工分计酬。再为抢地盘动手——”
木念踢飞那块石头,“直接赶出桃源。”
回城时暮色已沉。龙湖剧烈咳嗽,木念摸他额头滚烫。
“不该让你跟来。”
他摇头:“刺史这步棋糙得很。但说明他着急了。”
药房里,木念重新煎药。龙湖靠在榻上问:“白天你说去看枇杷叶,还去么?”
“去。正好采药队要熟悉山路。”
他撑起身道:“我同去。”
“你发烧了。”
“正因发烧。”他眼底深沉道,“才更要让某些人觉得,我们中计了。”
次日清晨,车队出发。
龙湖裹着厚毯坐在马车里,脸色苍白。木念骑马跟在车旁,注意到林间鸟雀惊飞。
采药队进山后,木念推着龙湖往深处走。老周带人远远跟着。
西山坡背阴处长满肥厚枇杷叶。木念弯腰采摘,龙湖轮椅停在一处石壁前。
“图上的标记就在这附近。”他声音虚弱。
木念假装帮龙湖整理毯子,迅速打量石壁。青苔有新鲜刮痕。
她高声道:“这儿的枇杷叶长得最好!苏九,多采些回去制川贝枇杷膏。”
同时用手在龙湖掌心写:有人盯梢。
龙湖咳嗽着点头,手指在轮椅扶敲暗号:将计就计。
木念故意推龙湖靠近石壁。轮椅碾过某块松动的石板时,龙湖痛呼。
“怎么了?”
“脚磕到了。”龙湖弯腰揉踝骨,迅速将碎石下露出的金属片塞进袖中。
返程时遭遇“意外”。几个蒙面人从坡上冲下,直扑龙湖轮椅。
木念拔刀挡开第一波攻击,老周带人从后方包抄。蒙面人见势不妙,扔下烟雾弹逃走。
“没留活口。”老周懊恼道。
木念擦掉刀血,出声:“本来就不是来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