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了!
!
!”
这三个字,如同九天惊雷,在死寂的指挥部里轰然炸响!
通讯参谋因为过度激动,声音都变了调,他一把扯下耳机,冲着外面的人,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着。
“报告旅长!
报告团长!
前沿观察哨报告!
!”
“目标命中!
!”
“4号区域!
六公里外的山头!
被我们自己的炮弹,命中了!
!”
轰!
整个靶场,瞬间沸腾了!
“我操!
!
!”
李云龙愣了足足三秒,随即爆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狂吼。
他一把扔掉手里的烟头,像个两百斤的孩子一样,直接蹦了起来。
“中了!
他娘的真的中了!”
他冲过去,一把抱住旁边的林川,巨大的力量差点把林川的腰给勒断。
“林老弟!
你他娘的真是个活神仙!
活神仙啊!”
他抱着林川,在原地疯狂地转着圈,嘴里不停地重复着“我操”
和“好样的”
。
周围的战士和工人们,也全都疯了。
他们互相拥抱着,欢呼着,又蹦又跳。
许多人的眼眶里,都涌出激动的泪水。
这几天,他们头顶上一直压着鬼子重炮的阴影,心里憋着一股天大的火气和屈辱。
家园被毁,同胞被炸,他们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无力反击。
那种憋屈,那种无力感,几乎要将人逼疯。
而现在,这一炮,就像是划破黑夜的闪电,就像是冲破堤坝的洪流!
将所有的憋屈、愤怒、压抑,在一瞬间,彻底宣泄了出来!
我们,能打回去了!
我们,够得着那帮狗娘养的了!
炮位上,王承柱和他的炮班战士们,也全都呆住了。
他们看着那门还在散着硝烟余温的火炮,眼神里充满狂热和敬畏。
“营……营长……”
一个年轻的炮手,声音颤抖地问,“我们……我们真的打中六公里外的目标?”
“嗯!”
王承柱重重地点了点头,他的眼眶,也红了。
作为一名炮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炮的意义有多重大。
这不仅仅是射程的延伸。
这是战术的颠覆!
是尊严的夺回!
他转过身,向着林川的方向,庄重地敬了一个军礼。
陈更站在原地,没有像李云龙那样失态。
但他那剧烈起伏的胸膛,和紧紧握住的拳头,也暴露他内心的极度不平静。
他快步走到电话机旁,一把抢过话筒。
“我是陈更!
观察哨!
再给我报一遍!
弹着点情况怎么样?”
电话那头,观察哨的战士显然也激动得语无伦次。
“报告旅长!
打……打得太准了!
就在山顶上炸的!
我们用望远镜看得清清楚楚!
爆炸的火光,比刚才那常规弹,小不了多少!”
“好!
好!
好!”
陈更连说了三个好字,他放下电话,转过身,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被李云龙勒得快要喘不过气的林川身上。
“林川!”
陈更的声音,洪亮而有力。
“你,还有研究所的全体同志,为我们三八六旅,为我们八路军,立下了天大的功劳!”
“我代表旅部,代表根据地所有的军民,感谢你们!”
说着,他郑重地向林川,向周平,向所有参与研的技术员和工人们,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