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应力？”
这个词，对老师傅们来说，比文言文还难懂。
“那……那该咋办？”
“简单。”
林川笑了。
“给它‘松松骨’。”
他转身，对那名负责热处理的老师傅说道：“淬火之前，加一道工序。”
“把加工好的活塞，放进炉子里，烧到一百五十度，不用管它，让它自个儿在炉子里慢慢凉透。
这个过程，叫‘去应力退火’。”
“就……就这么简单？”
老师傅满脸的难以置信，这听着跟闹着玩似的。
“就这么简单。”
林川点头。
“去试试。”
半小时后。
当第一个经过“去应力退火”
的活塞，被小心翼翼地从淬火油里捞出来时，整个车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灯光下，那枚活塞通体呈现出均匀的青黑色。
表面光滑如镜。
完美无瑕！
“成……成功了！”
老师傅捧着那枚滚烫的活塞，像是捧着自己刚出生的孙子，激动得热泪盈眶，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神了！”
王建业死死盯着林川。
又是这样！
又是这种简单到不可思议，却直指问题核心的“神手段”
！
这小子，他那脑子里，还藏着多少这种点石成金的法子？
最关键的瓶颈被捅破，整条生产线的效率，瞬间被拉到了极限。
工兵师的技术兵们，拿出了战场上排雷架桥的亡命劲头，三班倒，人停机器不停。
第一天，五套“开山锤”
下线。
第三天，二十套。
第五天，五十套！
生产度越来越快，工人们的配合也越来越默契。
山谷外，筑路工地上，李云龙的部队同样上演着奇迹。
近两万人的投入，让那条通往大坝的公路，以肉眼可见的度向前疯长。
李云龙和王建业，彻底较上了劲。
李云龙每天都要派人去车间打探进度，一听到又下线了几套，就急得在工地上跳脚骂娘，催促手下快点干。
王建业也不含糊，他每天都会亲自跑到公路尽头，用步子丈量修了多远，一看到进度前，就得意洋洋地回到车间，拿话激那帮技术兵。
整个根据地，都被这种你追我赶，激情燃烧的气氛彻底点燃。
第六天傍晚。
王建业兴奋地冲进指挥部，一个立正敬礼。
“报告林总工！
一百套‘开山锤’，连同配套的一百台小型空压机，全部制造完成！
提前一天！”
“好！”
林川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他话音未落，李云龙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就从门外炸了进来。
“王建业！
你小子别得意！”
李云龙大步流星地闯进来，下巴抬得老高，满脸都是炫耀。
“老子的路，三天前就修好了！
现在都他娘的加宽了一圈！
就等着你那宝贝疙瘩上场呢！”
看着眼前这两个像孩子一样争功的师长和团长，一旁的陈更旅长和林川都笑了起来。
“既然路通了，锤子也好了。”
林川的目光扫过众人，声音陡然变得锋利如刀。
“那么，从明天开始，‘愚公’工程二期，水电站大坝基坑开凿工程……”
“正式动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