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再吃行不行?"
"不行!“
朱允熥小脸皱成一团:“孙儿是馋羊汤…可…也不是这么个吃法啊!今天在学堂打了一整天羊汤嗝儿,被高煦、高炽、济熺、济熿、尚炳笑话惨了,先生也直皱眉头,太丢人了……”
他一边说一边用袖子抹根本上就不存在的眼泪,偷偷观察皇祖反应。
朱元璋把朱笔往砚台上一搁:“少来这套!你个小猢狲屁股一撅,咱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你馋羊肉泡馍?呸!你骗鬼呢!”
声音陡然严厉:“说!冯胜老儿说话时,你咳什么劲?心里憋着什么屁?今天不交代清楚,往后一日三餐,顿顿羊肉泡馍!”
朱允熥知道再耍赖下去老爷子只会更恼火。
他不再假装干嚎,真的挤出眼泪,哽咽叩头:“皇爷爷圣明!说实话,孙儿……就是故意咳的……”
朱元璋举起巴掌:“你以为咱不知道你是故意的?你的胆子可真肥!把你二叔三叔四叔加一起都顶不上你一个。说,为啥故意咳?”
朱允熥用手背抹了把鼻涕:“听宋国公说起关中,心里……突然就害怕了!”
朱元璋眉头紧锁:“害怕?关中有什么好怕的?有咱在,有咱大明百万雄师在,你怕个鸟!”
朱允熥因哭泣而断断续续:“孙儿怕父亲…前些日子,父亲病得那么重,刚好没多久……书上说关中山高路远,气候跟南京全然不同……最容易水土不服,引发旧疾。父亲这一去几千里,车马劳顿…孙儿…怕父亲身子受不住啊!”
他越说越伤心,仿佛已看到朱标病倒在路上:“那天孙儿一想到这个就害怕,才故意咳出声……孙儿错了,不该御前失仪……可孙儿是真的怕……求皇爷爷别让父皇去!”
说完伏地哭泣,肩膀一抖一抖。
朱元璋被他气笑了,揪着他耳朵道:“胡说!你爹又不是纸糊的!去趟西安多少人伺候护送?想坐轿坐轿,想骑马骑马,想坐车坐车,哪样不行?沿途州县迎来送往,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去趟关中怎么了?老子当年…”
朱允熥急得没法,扯嗓子干嚎:“爷爷真狠心!朝廷养那么多官不使唤,偏偏使我爹一个人!成天把我爹当牛马使!起三更睡半夜,人都累脱相了,您看不见吗!”
这话可把朱元璋惹毛了,一把将他按在榻上,照屁股“啪啪”几巴掌:“还敢顶嘴!反天了你!”
朱允熥梗着脖子不讨饶:“爷爷干脆打死我算了!反正我爹累死了我也活不成!只要我还能喘气,我就不许我爹去关中!怎么说都不许!”
朱元璋气得干瞪眼:“你凭什么不许?这大明朝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朱允熥梗着脖子,毫不退缩地顶了回去:“就凭他是我爹!您不管他的死活,我这个做儿子的不能不管!”
这一句如同热油泼进了火堆。朱元璋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顶门,理智的弦瞬间崩断!
他暴怒之下,顺手抓起案几上那柄用来镇纸的紫檀木戒尺,带着风声就朝朱允熥劈头盖脸地扇了过去!
“老子打死你个忤逆不孝的东西!”
眼看戒尺就要落下,朱允熥却像只受惊的兔子,腰身一拧,灵巧地向后一跳,险之又险地避了开去。
戒尺“啪”地一声重重砸在暖炕的边缘,听得人心里一颤。
一击落空,朱元璋更是怒不可遏,几乎是在咆哮:“反了!反了!小兔崽子,谁给你的胆子敢躲?!”
朱允熥此刻也豁出去了,他飞快地绕到紫檀木大案的另一侧,利用这宽大的案几与祖父对峙,嘴里还不忘引经据典:
“凭什么不躲?难道要白白被打死吗?孔圣人说过,‘小杖则受,大杖则走’!您这都要动家法了,我不跑等着被您打死吗?我才没我爹那么老实,站在原地等着挨打!”
“你……你他娘的还敢跟老子掉书袋!你个小畜牲,孔老二拽了那么多文,你怎么单记得这一句?” 朱元璋气得额头青筋直跳,提着戒尺就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