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有什么问题,可以问问你哥哥,他不会的,咱再给你答。”
一切照预想中进行,朱允炆心花怒放,等着允熥露出不学无术的丑态。
朱允熥这才缓缓放下笔,恭敬回道:“孙儿愚钝,方才听了个大概,其中精微之处,还需慢慢领会。”
朱允炆嘴角微翘,心说:“量你也提不出什么像样的问题。”嘴上却道:“三弟,学问学问,既要学也要问。咱们亲兄弟,互学互问,岂不妙哉?”
允熥沉默片刻,终于说道:“正好小弟近日读了点杂书,心中有几点困惑,请二哥赐教。”
朱允炆一向小瞧允熥,充起了大尾巴狼,拿出语重心长的腔调教训道:"三弟,杂书还是少看的好,要以四书五经为主,这些才是正经学问。"
朱化熥道:"二哥果然对圣贤之道深有研究,我有几个问题一直想不明白,请二哥赐教。“
朱允炆有些飘飘然,当着皇祖的面更不能露怯,便端起了架子:
“三弟但说无妨,二哥若知晓,必定知无不言。就算我不懂,不是还皇祖吗?天底下的学问,就没有皇祖不通晓的。”
朱元璋饶有兴致地看着兄弟俩切磋学问。
朱允熥抛出第一个问题:
“朝廷若要出兵漠北,粮草运输耗费巨大,人吃加马嚼,从北平运一石粮食,到开平要消耗十石,运到和林要消耗二十石。请问二哥,圣贤书中可有什么省时省力的良策?”
此问一出,朱允炆瞬间僵住。圣贤书里只教了“足食足兵”,何曾算过这等具体的粮耗?
他张了张嘴,脑子里搜索着《论语》《孟子》《孝经》,却找不到半个字能回答,额角顿时渗出细汗。
不等他反应,朱允熥抛出第二个问题:
“如今宝钞越发不值钱,百姓私下仍用铜钱金银。朝廷想让宝钞流通,但官员阳奉阴违,百姓也不愿用。请问二哥,有什么办法能让宝钞重获信任?”
朱允炆脸色由红转白。他读的是“君子重义”,何曾深入研究过钱币?宝钞的弊端他知道,解决之道却……
他只觉得脑中空白,那些滚瓜烂熟的经义此刻显得苍白无力。
朱允熥看着他哑口无言的样子,轻轻抛出第三个问题:
“前朝海运兴旺,商船远达海外。若我大明重启海运,将南方粮食运往北方,是否就能缓解北方缺粮之苦?
如今东南沿海倭寇肆虐,若用海运大船载水师出击,能否肃清海患,扬我国威?圣贤经典中,可曾为海防之事留下过什么方略?”
这三个问题,从陆上军事后勤保障,到国家财政金融,再到海洋战略,每一个都直指大现实困境。它们远超四书五经的范畴,需要的是对现实国情的洞察。
朱允炆彻底懵了。别说答题,他连题目都看不懂。最引以为傲的章句之学,在这些实际问题面前毫无用处。
他面红耳赤,嗫嚅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
朱元璋坐在紫檀大案后,脸上笑意早已收敛,取而代之的是震惊。
这三个问题,何止问倒了朱允炆?简直问得他这位开国皇帝头皮发麻!
尤其是海运与水师之策,将漕运与海防联系起来,视野之开阔,让他瞬间绝倒。当初文忠在时,就力主大兴水师。
这一切,是一个十三岁少年能问出的问题吗?
局势瞬间逆转。朱允炆僵在原地,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华丽外衣的赝品,只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呵……”过了好久,朱元璋喉咙间发出一声低响,“允炆,你的孝心,爷爷知道了。时候不早,你先回去吧。”
朱允炆羞愧难当,慌忙告退。走出暖阁,浑身发冷,脚步虚浮,根本不记得是怎么回到东宫的。
‘他怎么会懂这些?平日里的沉默寡言,学业不精,全是装的!’
‘朱允熥关注的,从粮草到钱币再到海防,正是皇祖父最看重的。与他切中时弊的问题相比,我钻研的经义章句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