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是功勋卓着的大将军,一位是雄才大略的塞王,对着神秘的地图面面相觑,心中同时涌起惊涛骇浪。
朱棣回到王府,那幅地图的影子在脑子里,怎么也挥不去。
作为一个真正的兵痴,他太清楚这幅精准地图的价值。经略北疆,扫荡漠北,有了这幅图,简直如虎添翼。
他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再次找上蓝玉:“大将军,前日那幅图可否借孤一观?两日即可。”
一向豪爽的蓝玉,此刻却显得异常抠门。
他抓了抓下巴乱糟糟的胡须,脸上堆起为难的神色,道:
“哎呀,殿下,不是俺老蓝小气,实在是这图关乎北伐大事,排兵布阵、选择路线,时时刻刻都离不开它。等几天,俺再给殿下临摹。”
他嘴上说的好听,心中却在嗤笑不己:
‘小四,你他娘的讲什么笑话?朱重八那么多儿子,就你最奸滑。万一你弄坏了,或者假说弄丢了,我找谁打官司去?’
‘再说,我私自将图借给你,惹恼了你爹怎么办?这种宝贝玩意,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凭什么给你?’
朱棣心痒难耐,反复叮嘱:“大将军既如此说,孤只好再静候几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国公切莫食言自肥啊。”
蓝玉把胸脯拍得砰砰响:“一定一定,这点小事殿下尽管放心,就这两三天的事儿。”
然而过了两天,蓝玉悄眯眯溜了。
王府内,朱棣闻报先是一愣,一股被戏弄的怒火直冲顶门,他咬着牙根低吼:
“蓝小二,你这个泼皮!滑贼!杀才!安敢欺我!”
“好啊,妙啊!竟然跟本王来了一手金蝉脱壳之计!"
"你千万莫要落到本王手里,否则一定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蓝小二,此番且让你先得意着,这幅图的账,本王给你记下了,他日一定给你算个明白!”
长史朱能、指挥邱福,面面相觑,他们从未见燕王如此失态过。
到了晚间,朱棣依旧余怒未消。
僧人道衍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房门口,观察朱棣片刻,才缓步走入,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往日您即便面对千军万马,亦能稳如山岳,八风吹不动,今日为何事所扰,竟至心潮澎湃如此?”
朱棣见到是他,语气里仍带着愤懑:
“八风吹不动,一屁打过江!老和尚你来得正好!
蓝玉手持一幅精妙绝伦的山川地形图,却对本王遮遮掩掩,最后竟不告而别!若得此图,抵得上十万精兵,宝物近在眼前却失之交臂,叫本王如何不恼!”
道衍沉吟道:
“那图既是陛下赐他,必有更为详细的母图。殿下何不请求入京,届时身在京师,或可伺机一窥舆图真容。”
朱棣先是眼神一亮,又黯淡下去:
“此图父皇必定列为朝廷机密,到了京师,贸然请求临摹,易招惹猜忌。“
道衍不慌不忙道:“殿下所虑,确有道理。不过,贫僧尚有一项微末伎俩?”
朱棣一怔:“哦?是什么?”
道衍缓缓道:“贫僧记忆力颇好,那幅舆图,只需静观两三刻钟,便能了然于胸,原样复刻出来,保证丝毫不差。”
朱棣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你真有如此把握?”
道衍含笑不语,随手抽出一本朱棣常看的《九边图说》:“殿下随意择一图,一试便知。”
朱棣见他说得笃定,特意选了一幅标注密集、水道山脉交错的地图。
道衍走到灯下,在图上来回扫视,手指在虚空中轻轻划动,仿佛在摹写记忆。
时间一到,朱棣立刻将图册收回。
道衍低头勾勒起来,山川轮廓、堡寨位置、河流走向,无不精准复现,甚至连旁边细小的注记文字,都分毫不差地写出。
朱棣脸上的怀疑渐渐变成了惊讶,最终化为狂喜,立刻下令:
“来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