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一幅景象:
威严的父皇毫无形象地趴着,而那个少年皇孙正跪坐在旁,神情专注,手法专业地为其按摩。
“父皇。”朱棣紧走两步,跪下端端正正叩头行礼,“儿子回来了。”
朱元璋侧头瞥了他一眼,鼻子里“嗯”了一声,注意力仍在腰背的舒坦上。
“熥哥儿,再用点力,对,就这儿……”
朱允熥乖巧应声,手下加力,同时向父亲和四叔投去一个无奈又乖巧的眼神。
朱棣的心,在这一刻猛地一沉。
他精心准备了一路的情绪和说辞,此刻竟有些无处着落。
父皇甚至没有给他一个完整的正眼!
而这个他先前并未太过在意的侄儿朱允熥,竟然以这样一种方式,如此自然地占据了父皇身边最亲近的位置
朱元璋似乎这才想起两个儿子,懒懒地问道:
“起来吧。北平那边都好吗?这个时节跑回来,就为了看咱一眼?不会是从北平憋着坏,到南京来使吧?回来这一趟,州县迎来送往,没少麻烦地方吧?”
朱棣一听这话,老大不乐意,爬起来就抱怨道:
“爹,看你这话说的!儿子是您亲生的不假,可您算算,从小到大,我在您跟前待过几天?我都不嫌麻烦,您倒嫌麻烦?
我一路骑马跑过来的,哪里麻烦了?也没花地方上什么钱,花的是我自己的钱!看你抠门的!反正儿子已经见着爹了,连夜就返回北平,这下您乐意了吧?”
朱元璋望向朱标,气呼呼地说:
“老大,你瞅!我说一句他顶十八句!什么回来看我,分明是想回来气死我,要不就是想回来看我死了没有!都怨你,就不该让他回来!”
朱标只是笑笑,并不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