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涌进这么多皇子皇孙,原本宽敞的西暖阁顿时显得拥挤起来。
朱权、朱楩、朱橞率先行礼问安,几位皇孙也依次上前。
看着满屋的儿孙,清秀的朱权,憨厚的高炽,英武的济熺,朱元璋脸上笑开了花。
朱允熥看见来了这么多人,顿时眉开眼笑。
济熿和高煦己蹭到榻边,急切问道:“好端端的怎么就晕了?听说太医给你扎了七八针呢,疼不疼?现在好了没有?”
朱权也走上前,握住他手亲热说道:“熥哥儿,你人都清减了一圈。”
缩在后头的朱楩和朱橞连连附和:“你不在学堂,我们都觉得无趣!赶紧好起来,别娘们儿似的病恹恹,叔不喜欢!”
济熺、高炽、尚炳也问长问短。
朱元璋忽然发觉少了一人,顺口问道:“十七,你们一块来的,怎么没叫上允炆?”
朱权正要回话,朱楩却,抢着嘟囔:“谁要跟他一块玩……那个婢养的坏种……”
话一出口自知失言,慌忙捂嘴。
朱元璋勃然大怒,一把揪住朱楩耳朵,大喝一声:“混账东西,你个当叔叔的,怎么能这么说侄儿?”
朱楩疼得龇牙咧嘴,却倔强不肯认错,他本来就坏,连父皇也被他骗了!
朱元璋自视英明神武,朱楩居然说他被骗了,这话简直比掀了祖宗牌位还可恶,扯下鞋狂扇了七八下。
这时,门外太监通传,太子、太子妃、二殿下到了,朱元璋这才松了手,还不忘啐了朱楩一口。
朱标走进阁子,诧异地问道:“今儿怎么都聚在这儿?不用上学么?”
朱权从容应道:“熥哥晕厥,臣弟很是忧心,便领着兄弟侄子们来瞧瞧。”
朱橞等人依次向朱标见礼,朱楩气呼呼站在墙角动也不动一下。
吕氏款步走进殿中,先向朱元璋行礼,然后走到允熥榻边坐下,满面忧色说道:“熥哥儿,好端端的怎么就晕过去了?听你父王说起,可把姨娘吓得不轻。”
朱允炆也走上前温言道:“三弟安心养病便是,课业落下无妨,待你痊愈,兄长陪你一道补回来。”
济熿、高煦嘴角微撇。朱楩干脆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朱标轻轻看了看三人,说道:“父皇,要不您去书房,儿臣有事要奏。”
父子俩走后,吕氏端出长辈仪态,询问起小叔子和小侄子们日常起居。
朱权规规矩矩回话,礼数还算周全。轮到朱橞时,回话又短促,又生硬。
吕氏一向厌恶朱楩,但众目睽睽之下,还是随口问了一句。
谁知朱楩发了疯,硬梆梆七个字:狗拿耗子,要你管!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吕氏花容失色,冷冰冰说道:允炆!咱们走!
朱允炆铁青着脸从朱楩身边走过,那眼神简直能杀人。
等他们背影消失不见,朱允熥说道:十八叔,这就是你不对了,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不能连我父王的脸面也不顾啊。
朱楩怒道:没良心的小东西,我替你鸣不平,你倒反咬我一口!
朱允熥苦口婆心说道:侄儿也是怕十八叔吃亏啊,要是让皇祖知道了,白白又要挨一顿打。
朱权出来打圆场:老十八,熥儿是不想让大哥生气,你刚才确实过了。假如她向大哥告一状,大哥会怎么想?
朱允熥道:还是权叔知道侄儿意思。父王日理万机,再为这些生气,身体扛不住。
……
在书房内,朱标率先开口:“父皇,曹震、张温大闹兵部一事,朝野震动,恐难轻描淡写揭过。”
朱元璋问道:“又起了什么风波?”
朱标神色肃穆答道:“太学、国子监学子连日聚集礼部门前请愿,称堂堂天子门生竟遭此奇耻大辱,要求严惩凶徒。”
朱元璋大怒:“太学生不许干预国政,《大明律》忘了吗?国子监祭酒是干什么吃的?先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