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昂陈词的太学生们,很快接到指令,一场声势浩大的风潮突然收场。
朱标在文华殿坐镇,不断有内侍匆匆进出,禀报着曹、张两府门前的动静。
“报——太学生已聚集三百余人,群情激愤!”
“报——有太学生开始冲击府门,被家丁拦下!”
“报——曹府家丁持棍而出,与学生对峙!”
每一声奏报都让朱标眉头紧锁。
他刚提起笔要批红,又一人疾步入内:
“殿下!散了!曹府和张府门前的太学生,突然都散了!”
朱标笔尖一顿,“散了?何时散的?为何而散?”
“就在一刻钟前,毫无征兆,几个领头的一挥手,人群便陆续退去了。如今府门前干干净净,只剩几个清扫的仆役。”
朱标搁下笔,心中惊疑不定。这突如其来的平息,比方才的喧嚣更让他不安。
他即刻起身往乾清宫去。
暖阁内,朱元璋正与朱允熥对坐手谈。黑白子在棋盘上纵横,落子声清脆。
朱标入内,见到这情形微微一怔,躬身禀道:
“父皇,曹、张两府门前的太学生,方才突然尽数散去。”
他等着看父皇惊讶的神色,朱元璋拈起一子,眼皮都没抬。
“散了?散就散了。”
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说一件早已知晓的小事。
朱标心中的疑惑更深,不由看向一旁的朱允熥。
只见儿子端坐棋枰对面,目光沉静,仿佛也对此毫不意外。
朱元璋终于抬眼看了看朱标:“怎么,他们闹,你忧心;他们散,你也忧心?”
朱标一时语塞。
“回去吧。”朱元璋挥手,“既然散了,这事就了了。”
朱标躬身退出暖阁前,最后看了一眼棋盘。
黑子已呈合围之势,白子困守一隅——这局棋,快要结束了。
他回到东宫,步履比往日轻快许多。
心头巨石终于落了地,太学生散去,一场可能动摇国本的风波无声平息。
作为太子,他深知自己要在文武之间周旋。
既不能寒了将士的心,也不能失了士林的望。
如今这般收场,虽不知缘由,却是最好的结果。
晚膳时,他胃口大好,连进了两碗碧粳粥。
席间不见朱允炆,他随口问侍立的宫人。
宫人回答说:“二殿下回来便闭门读书,说要用功。”
朱标点了点头,突然发现家里人全都气定神闲的,只有自己一个人焦躁又忙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