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觉得是天大的恩典,该谢天谢地了。
可我呢?我能跟你们比吗?
我本来就是枝头金凤凰,生来就该飞上九天云霄,俯瞰苍生大地!
我才不愿意困在凤阳,孤苦伶仃过一辈子!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是朱家最璀璨的那颗宝石?凭什么是朱允熥?亲王之位能跟皇位比吗?
我不服!不服!就是不服!
朱标只当这只是一件再小的事。
他当即提笔给朱棣回信,除了叙些家常,便将允熥已爽快答应,正寻人接替,不日即遣道衍北归之事写明,吩咐快马送出。
太子谕令一下,僧录司不敢怠慢,很快便寻了一位看起来颇有些宝相庄严的和尚,领着便去了报慈恩寺,传达太子之意,令道衍交接后准备北返。
谁知道衍竟不肯走。
他对僧录司官员合十为礼,言辞恳切说道:
“阿弥陀佛。劳烦大人回禀太子殿下,贫僧在此寺住得安稳,与三皇孙殿下亦觉投缘。
三殿下仁孝,常来祈福,贫僧感佩于心,实不愿再奔波劳碌,恳请留在南京继续清修,为皇家祈福。”
僧录司官员嗤笑不已:‘什么得道高僧,分明是贪恋金陵繁华,不愿去北平苦寒之地受罪罢了。’
消息传回,朱标心中顿生厌烦,对夏福贵冷笑道:
“好个得道高僧!不过是个贪图安逸,反复无常之辈,亏得老四和允熥都如此看重他,叔侄两个全是有眼无珠!”
他懒得再纠缠,挥手下令:“告诉那和尚,不想走便不走,但需他自行修书向燕王说明缘由,莫要连累孤与允熥落下不是。”
道衍接到太子口谕,依言给朱棣写了一封极其简略的回信。
远在北平的朱棣很快接到了此信。
他何等聪敏,结合南京近来风起云涌的局势,立刻明白道衍坚持留下,必有深意,定是在金陵棋局中看到了落子的关键之处。
他不再催促,只暗中传令,让南京的眼线更加留意报慈恩寺的动向。
道衍不肯走的消息,再次落到朱允炆灰败的心里,瞬间点燃更炽烈的幻想。
他在宫中激动踱步,脸上泛着异样的红晕:
‘道衍拒绝北归,定是为了我!那日他言语间的暗示,眼中的期许……’
‘是了!他定是看出了我的潜质,想辅佐于我!我才是真龙!“
朱允熥听到道衍不肯走的消息,无比震惊。
他几乎可以百分百断定,道衍一定是因为朱允炆而留下的。
他一方面暗自庆幸,想留下道衍,却找不到借口,没想到道衍主动留下来了。
另一方面又暗自叫苦,他压根懒得跟朱允炆这种菜鸡缠斗。
可这个又菜又爱玩的家伙,似乎吃了秤砣铁了心,打死不肯消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