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环扣一环,一策连一策,看似纷繁复杂,实则浑然一体!’
‘允熥,你告诉父王,这真的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能想出来、能做出来的吗?’
‘庖丁为文惠君解牛,手之所触,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砉然向然,奏刀騞然,莫不中音。’
’庖丁解牛,为何能游刃有余?因其依乎天理,批大郤,导大窾,因其固然。’
‘而你,允熥,你做的这一切,何尝不是在解一头名为大明的巨牛?’
‘你没有强行去砍斫它的骨头,没有费力去切割它的筋腱。你只是顺着它的肌理,找到那关键的缝隙。’
‘朝廷缺钱,你便引来活水;勋贵贪利,你便许以厚利;悍将求功,你便指以疆场;海疆不靖,你便筑锁链于外洋……’
‘你做的每一件事,都轻松自如,那是因为,你都是在顺势而为,而不是在逆势而为。’
‘你善察势,会驭势,精于造势!你精准地找到了朝堂、宫廷、骁将、勋贵、乃至天下人心中的那个隙,然后轻轻一推……’
‘孤监国十七载,自问兢兢业业,如履薄冰,然而却常感力不从心,如负山岳。总觉得这江山社稷,千头万绪,牵一发而动全身,治理之难,难于上青天。’
‘可今日,看你举重若轻,将这盘死棋一步步下活,将这重重困局悉数化解……孤才恍然惊觉。’
‘治国原来真的可以,庖丁解牛,游刃有余。’
足足一两刻钟功夫,朱标都这样定定地看着儿子。
朱允熥终于忍不住问:“父王,您怎么啦?”
直到此时,朱标才如梦方醒,难为情地笑了笑:“没,没什么……”
正这时,吴谨言来了,向朱标躬身一礼:“皇爷问您,皇太孙筹到一千多万两白银是不是真的?”
朱标答道:“是啊!”
吴谨言脸上笑开了花:“哎呀!太好了!那您和皇太孙赶快去见皇爷吧,皇爷高兴得不知怎么才好呢”
朱标父子随着吴谨言,来到西暖阁外,还未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不成调子的凤阳花鼓,透着一股子压不住的快活。
吴谨言掀开帘子,高声禀报:“皇爷,太子爷和皇太孙来了!”
话音刚落,朱元璋嗖地从暖榻上蹿了下来,连鞋都顾不上穿好,冲到朱允熥面前。
“咱的好圣孙!咱的财神爷!快让爷爷瞅瞅!”朱元璋牢牢抓住朱允熥的肩膀,眼睛瞪得像铜铃,来回打量。
“皇祖父……”朱允熥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刚想行礼,就被一把拦住。
他嗓门洪亮:“行什么礼!跟自家爷爷还来这套虚的!吴谨言跟咱说,你弄回来一千一百万两?真的假的?你小子可别糊弄你爷爷!”
朱标在一旁微笑着证实:“父皇,千真万确。常昇与李景隆刚从宫里出去,款项正在交割。”
“哎呀呀!哎呀呀!”
朱元璋得到确认,激动得在原地转了两个圈,猛地一拍大腿。
“了不得!了不得啊!咱当年带着兄弟们抢……啊呸,是筹饷!那也得刀头舔血,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你小子倒好!动动嘴皮子,一个上午,一千一百万两白银就跟长了腿似的,自己跑咱库里来了?”
他越说越兴奋,用力拍着朱允熥的后背,拍得他一个趔趄。
“好小子!有你的!你这脑子是咋长的?咱是抢……是打江山,你爹是守江山,你小子他娘的是变出个金山来啊!”
他拉着朱允熥走到那巨大的海疆图前,手指头在上面戳得砰砰响。
“看看!都看看!有了这笔钱,傅友德那老杀才的船能造了吧?蓝玉那疯子的水师能练了吧?咱的锁链,能给他娘的倭寇锁上了吧!”
他两眼放光,盯着朱允熥:“还有那个……那个什么公司?”
“爷爷,皇明远洋贸易公司!”
“好名字!听着就挣钱!你小子这主意,绝了!把那些铁公鸡的钱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