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后果,语气恳切地再三禀明。
朱标靠在椅背上,听着太医的话,又瞥见外间儿子频频向内探看的身影,心中不由一软。
他轻轻叹了口气,对着太医,也像是说给外面的朱允熥听:“罢了,罢了……就依你。今日便歇一日吧。”
朱允熥在门外听得此言,一直紧绷的心弦,才算是稍稍松弛了几分。
他转身快步来到文华殿外厅,对今日当值的翰林讲官吩咐道:
“传我的话下去,今日起,若非涉及军国安危、十万火急之事,一律不得打扰父王静养。若有此类紧要事务,也不得叨扰父王,即刻呈送乾清宫,请皇祖父圣裁。”
讲官深知皇太孙如今地位与威势,连忙躬身应下,不敢多言。
安排妥当事务,朱允熥这才返回内殿,小心翼翼地搀扶起朱标,轻声道:“父王,儿臣送您回宫歇息。”
从文华殿到东宫寝殿,这段不算长的路,朱允熥陪着父亲走得极慢,极稳。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父亲手臂传来力道十分虚浮,这让他心中的那根弦始终紧绷着。
将父亲送入寝殿,安置于榻上,又仔细为他掖好被角,朱允熥正欲吩咐内侍小心看护,殿门外却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他下意识抬头,恰好与端着一碗刚煎好、正冒着热气汤药走进来的朱允炆,四目相对。
自朱允炆从凤阳归来,朱允熥有意回避,始终居于乾清宫,兄弟二人竟未曾有过照面。
朱允炆脚步微微一顿,随即垂下眼帘,低声道:“三弟。”
朱允熥微微颔首,算是回礼,侧身让开床榻前的位置。
朱允炆默默上前,将药碗轻轻放在床头的矮几上。
朱标似乎已经睡着了,鼻腔里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朱允熥向朱允炆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朱允熥并未离去,命人在寝殿门外不远处设下一张座椅,端坐于此。
约莫辰时三刻,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来的是李景隆与开国公常升。
李景隆见到朱允熥端坐于此,与常升一同上前见礼。
朱允熥压低声音问:“二位何事如此匆忙?”
李景隆拱手道:“殿下,是关于小琉球前线营建之事,有一份紧急拔款,需太子殿下用印方可执行。不知殿下此刻是否方便……”
朱允熥直摇头,语气斩钉截铁:“父王方才安睡,天大的事情,也等他醒来,养足精神再说。”
常昇面露难色:“允熥,此令关乎前方进度,延迟一日,恐……”
朱允熥很烦躁地说道:"舅舅,您怎么就听不明白呢?您老人家赶紧请回吧,天大的事也要等到明天再说!“
常昇和李景隆讪讪地走了。
时间悄然流逝,已近晌午。一阵环佩轻响,吕氏在款款而来,身后跟着手捧食盒的宫女。
她见到守在门外的朱允熥,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殿下睡了许久,该进些膳食了。空腹睡久了,于身体也无益。”
朱允熥起身行礼:“娘娘有心了。父王多年勤政,何曾有过白日如此安枕之时?此刻他的每一次呼吸,都是在修补损耗的元气。此时将他唤醒,无异于前功尽弃。”
“少吃一顿饭,无碍根本。这食盒,儿臣先代为收下。”
说着亲自上前,从宫女手中接过食盒,稳稳地放在自己身边,其意不言自明,这里,由他接管。
吕氏冷笑一声,扭头就走。
从清晨到日影西斜,朱允熥水米未进,始终坚守。
直到申时末,内殿终于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接着是朱标带着些许睡意,却明显松快了些的声音:“来人……”
朱允熥立刻起身,推门而入。
只见朱标已自行坐起,正舒展着臂膀,脸上的苍白褪去了不少,唇上也恢复了些许血色,眼神不再是之前的浑浊沉重,变得清亮了许多。
“父王,您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