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挂着慈和的笑容:“好好好,是你父王操持的。五叔不过随口一问,看把你吓的。”
一行人说说笑笑来到乾清宫。
朱橚与朱桢心情急切,不等通传便径直入内,来到西暖阁。
朱元璋正坐暖榻上批阅着奏疏。兄弟二人疾步上前,跪倒行礼。
朱橚抬头望着父亲,哽咽着说道:“爹……几年不见,您又见老了。”
朱元璋放下奏疏,哼了一声:
“能不老吗?你们在藩地规规矩矩的,咱还能多活几年。要是成日胡搞,咱过不了二年就咽气了!”
朱橚与朱桢连忙叩首:“儿臣不敢!儿臣在藩地一向谨守本分,绝不敢胡来。”
朱元璋突然一拍桌子:
“咱也不怕你们胡来!朱樉那混账东西的事,咱已经把他关去凤阳高墙了!你们要是敢学他,咱也把你们送去,跟他作个伴儿!”
朱橚、朱桢吓得连忙跪地,嘭嘭嘭磕头,连说:“儿臣不敢!儿臣万万不敢!”
看着两位叔父惶恐模样,朱允熥心中泛起几分感慨。
六叔在武昌颇为安分,将藩地治理得井井有条,还立下不少军功,是位贤王。
倒是五叔,大前年竟然私自跑去凤阳,找岳父冯胜饮酒作乐,惹得皇祖父勃然大怒,差点废了他的王爵。
不过朱允熥心里明白,五叔虽政事上糊涂,却是个医学奇才,性情也温和,从无争权之心。
不过两刻钟工夫,朱标步履轻快地走进西暖阁,径直在朱橚与朱桢中间坐下,左手拉着老五,右手拉着老六,问长问短,格外亲热。
朱元璋看着这般景象,嘴角噙上笑意:“时候不早了,摆晚膳吧。咱爷几个,喝几杯。”
晚膳很快摆上,父子四人围桌而坐,朱允熥在一旁布菜斟酒。
酒过三巡,气氛正酣,朱元璋忽然放下筷子:
“允熥啊,别穷忙活了。把你那个什么…‘皇明远洋贸易公司’的章程,跟你五叔、六叔说道说道。”
一瞬间,朱允熥脸上发烫,飞快瞄了眼对面,果然见两位叔父露出玩味的笑容。
他喉咙发干,硬着头皮道:“皇祖父,那、那都是父王在操持,孙儿只是跑腿,哪里懂得什么章程……”
朱元璋对他的推诿极为不满:“你个窝里横的东西!在咱跟前说得天花乱坠,一见你叔父就怂了?屁大点出息!”
朱允熥拼命使眼色,朱元璋却来了劲,一把拉住朱橚袖子,指着朱允熥:
“老五,别听这小子胡扯!什么他爹操持的,主意全是他的!这小子脑瓜子灵光得很!”
他唾沫星子喷到朱橚脸上,“咱跟你们说,他搞的那个什么公司就是个聚宝盆!将来下南洋、下西洋,珍珠、玛瑙、香料随便往家拉,还没靠岸就抢光了……”
说着用力一拍朱橚手臂,“这小子,能干!比你们都强!一个脑袋顶你们仨!”
朱允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