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樱这些年也是凭借资历熬到了贵人的位份,这还是嬿婉提议的,毕竟也是从府邸服侍皇上的老人了,答应的位份属实不太好看。
如果不是嬿婉的提起,弘历似乎都快忘记了,他觉得他对于青樱就像是前世的记忆一般,有点久远了。
“容妹妹好福气啊,”青樱打量着宝月楼内寒部风格的装饰:“皇上为了妹妹,可是费尽了心思。嫔妾陪伴皇上这么久了,还未曾见过皇上对哪位姐妹这般上心呢。”
寒香见面无表情,她也不认识眼前之人是谁,还是雪雁上前提示说道:“这是延禧宫的乌贵人。”
寒香见并没有理会她,就是这般不理睬,青樱觉得自己的面子被人踩到了脚底。
青樱不不怀好意:“嫔妾看妹妹倒是镇定得很。听闻妹妹至今未曾侍寝?”
她故意提高了声音,引得周围妃嫔纷纷侧目。
众人对于谁没侍寝也是一清二楚,毕竟这消息后宫皆知,不过却没有人大大咧咧提出来。
但是寒香见感到无数道或嫉妒或好奇的目光刺在自己身上,却依然挺直了脊背:“妾身身子不适,不敢侍奉皇上。”
“哦?”青樱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那妹妹可要快些养好身子。皇上耐心虽好,但终究...是皇上。”
正在气氛凝滞之际,太监尖细的嗓音传来:“皇上驾到——”
众人连忙跪迎。
弘历身着明黄龙袍大步走来,身后跟着几位衣着异域的男子——正是寒香见的兄长寒域和几位族老。
“都平身吧。”弘历心情颇佳,亲自扶起寒香见:“爱妃,看看朕把谁带来了?”
寒香见抬头看见兄长,眼中闪过一丝激动,随即又被忧虑取代。
寒域比她记忆中苍老了许多,眼角已有了深深的皱纹,看向她的眼神复杂难辨。
“兄长...”她声音微颤。
寒域恭敬行礼:“参见容贵人。”
这一声“容贵人”像一把刀,将寒香见最后一丝幻想也斩断了。
她不再是寒部的公主,而是大清皇帝的妃子。
弘历似乎很满意这场面,笑着对众人道:“今日是宝月楼落成之喜,朕特意请来寒部贵客,一同庆贺。从今往后,寒部与大清便是一家人了。”
妃嫔们纷纷附和,唯有寒香见注意到兄长眼中闪过的屈辱与无奈。
她忽然明白了皇帝的用意——这不仅是一场庆典,更是一场示威。他在告诉她:你族人的生死荣辱,全在你一念之间。
参观结束后,弘历特意留下了寒香见。
“爱妃今日可还满意?”他坐在宝月楼的主位上,好整以暇地问道。
寒香见垂首而立:“皇上恩典,妾身感激不尽。”
“只是感激?”
弘历起身走近她:“朕要的不只是感激。”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寒香见与自己对视:“朕给你的时间够多了,香见。”
寒香见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她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不仅是她的丈夫,更是掌握着生杀大权的帝王。
“皇上...”她艰难地开口:“妾身需要更多时间...”
“时间?”弘历冷笑一声:“你兄长在京城水土不服,已经病了半月有余。太医说,这是思乡之症,药石难医啊。”
寒香见瞳孔骤缩,终于明白了皇帝的暗示。
她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求皇上开恩!妾身...妾身愿意侍寝!”
弘历满意地笑了,弯腰将她扶起:”早该如此。三日后,朕会来宝月楼。”
弘历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放心,朕会好好待你...和你的族人。”
当夜,寒香见独自坐在宝月楼的露台上,望着天边那轮冷月。
她取出寒企的玉佩,轻轻贴在唇边。
“对不起...”她低声呢喃,泪水无声滑落:“我别无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