辑好的短信:“希望你的脚伤好一些。期待再次相见。——应晖”
但他迟迟没有按下发送键。
商场上雷厉风行的他,此刻却莫名犹豫。
那个舞者眼中的纯粹与坚定,让他看到了自己多年来在追逐成功中逐渐丢失的某些东西。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绿萍躺在床上,冰袋敷着肿痛的脚踝,却看着天花板无法入眠。
那个叫应晖的男人的形象浮现在脑海中——他与她生命中的其他人如此不同:没有楚濂的优柔寡断,没有父亲汪展鹏的疏离冷漠,而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笃定与力量。
她拿起手机,看到母亲发来的祝贺短信。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找到那张名片,输入了应晖的号码。
“谢谢您的关心。脚伤无碍。很高兴认识您。——绿萍”
按下发送键的瞬间,她感到某种新的可能性正在展开,如同舞台幕布再次升起,露出一片未知却令人期待的景象。
月光洒进房间,照在那些随意的旧舞鞋和获奖证书上,见证着一个女孩成为艺术家的旅程。
而此刻,一段新的故事刚刚写下了它的第一行字——不是在聚光灯下的舞台上,而是在平凡生活的细微处,在两颗同样孤独却闪耀的灵魂相遇的瞬间。
绿萍轻轻摩挲着那张名片凹凸的纹路,第一次觉得,除了芭蕾之外,生活或许还有其他值得期待的东西。
而远在几个街区外的应晖,最终也按下了发送键,让那条简短却意味深长的短信穿越华盛顿的夜空,抵达另一个同样无眠的人手中。
今夜,肯尼迪中心舞台上的掌声已经消散,但两颗心之间刚刚开始的对话,却正在悄然改写两个人不同的命运轨迹。
华盛顿的暮色像一杯渐浓的红酒,将波托马克河染成深绛色。
应晖站在酒店落地窗前,指尖无意识地轻叩玻璃,目光投向远处肯尼迪表演艺术中心的方向。
玻璃映出他轮廓分明的脸庞,那双总是冷静分析数据的眼睛里,此刻跳动着罕见的焦灼光芒。
他知道自己的性格缺陷——就像知道自己的优势一样清楚。
一旦认定目标,就会像离弦之箭般执着向前,哪怕目标背后是万丈深渊。
这种性格让他从上海弄堂走到硅谷巅峰,也让他在感情世界里跌得遍体鳞伤。
三年前的雨夜里,他独自坐在空荡的办公室看着纳斯达克指数跳动,突然意识到自己用全部青春换来的成功,竟然无人分享。
而此刻,那种熟悉的偏执感又回来了,因为一个只在舞台上见过一面的芭蕾舞者——绿萍。
昨夜演出时,天鹅湖的经典旋律中,所有的人都被作为主角的奥杰塔时,他也不曾例外。
她跃起时的肌肉线条像绷紧的弓弦,落地时轻如羽毛,最震撼的是她的眼睛——即使在浓重舞台妆下,依然能看见其中燃烧的执着。
应晖在后台出口等了四十七分钟,终于见到卸妆后的她走出来。
月色描摹出她纤细的脖颈,她正微微仰头看着飘落的樱花,侧脸在路灯下泛着瓷白的光泽。
“这是危险的开始。”应晖对着玻璃中的自己低语。
他解开衬衫最上面的纽扣,仿佛这样能缓解某种窒息感。
理性在警告他,跨国恋情的成功率只有7.3%,舞蹈演员的职业生命周期平均只有14.6年,而他自己即将迎来二十五岁生日。
但感性的浪潮来得更汹涌——他清楚地记得绿萍谢幕时那个微微踉跄,记得她立即用完美微笑掩盖失误的倔强,像极了他第一次在华尔街路演时摔倒在地却立刻爬起继续演讲的样子。
而两人结束后的谈话更让人心情愉悦。
他觉得两人真的天生契合,
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着凌晨四点。
应晖打开加密云盘,调出今天峰会的议程表。
作为智能搜索引擎的先锋,他本该全力准备三小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