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丈夫不会轻易认输。
宴会厅内水晶灯流光溢彩,衣香鬓影间流淌着轻柔的爵士乐。
费云舟正与汪展鹏寒暄着商业合作事宜,而费云帆的目光早已穿过人群,精准地锁定了那个蜷缩在露台角落的纤细身影。
紫菱穿着浅紫色纱裙,像一朵被遗忘在喧嚣之外的云。
她手中香槟杯里的气泡早已消散殆尽,正如她此刻的心情。
楚母那双挑剔的眼睛仿佛还在眼前,那句“我们楚濂和林家小姐很是相配”如同冰锥刺进心里。
而母亲舜涓在宴会刚刚的宣布更让她无地自容——绿萍成为集团形象大使,而她这个“不争气的小女儿”只能从最基层的岗位做起。
“角落里可找不到香槟的续杯。”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紫菱惊得差点摔了杯子,转身对上费云帆含笑的眼眸。
他今日穿着深蓝色定制西装,领带上别着一枚精致的帆船胸针,与他在法国时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判若两人。
“费先生。”紫菱勉强扯出笑容,“您怎么找到这里的?”
“追踪美丽的迷路小羊是我的专长。”费云帆变魔术般从身后拿出一杯新鲜的香槟,换下她手中那杯沉寂的酒:“特别是在她们需要安慰的时候。”
紫菱接过酒杯,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指,慌忙垂下眼帘:“我没有需要安慰。”
“哦?”费云帆靠在她身边的栏杆上:“那我猜错了?那个躲在露台数星星的姑娘,不是因为今天听到了什么伤心事?”
紫菱抿了一口香槟,气泡在舌尖跳跃:“您都知道了?”
“宴会厅是个回声很好的地方。”费云帆望向远处璀璨的城市夜景:“特别是当某些母亲们故意提高音量说话的时候。”
这句话莫名戳中了紫菱的笑点,她忍不住轻笑出声:“您不该偷听女士们谈话。”
“当谈话内容关乎我关心的人时,礼仪就得让道了。”
费云帆转身面对她,眼神突然认真起来:“告诉我,哪件事更让你难过?楚夫人的势利眼,还是你母亲的决定?”
紫菱惊讶地抬头:“您真是太直接了。”
“在法国时你就知道我这个毛病。”费云帆微笑:“记得那个逃婚的下午吗?你骂我是“没有责任感的流氓”。”
紫菱的脸顿时红了:“那时候我不知道完整的故事...”
“现在知道了?”费云帆挑眉。
后来紫菱听费云帆说的他是被迫结婚的。
紫菱轻声说:“您做了正确的事,尽管方式很...戏剧性。”
费云帆大笑起来,笑声惊动了停在露台花架上的夜鸟:“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你现在愿意和我说话?因为我不是完全的混蛋?”
“因为您后来帮助了我。”紫菱认真地说:“在巴黎迷路的那天晚上,要不是您找到我...”
“那我们就不必重温你对着埃菲尔铁塔哭鼻子的往事了。”
费云帆狡黠地眨眨眼:“不过说真的,关于今天的事——楚夫人的喜好根本不值得你皱一下眉头。”
紫菱晃着酒杯:“说得容易。”
“事实上,再容易不过。”费云帆突然站直身体,做出一个夸张的贵族姿势。
“尊敬的楚夫人,如果您如此看重门当户对,请问您知道您儿子追求的是汪家哪个女儿吗?是那个即将成为集团门面的绿萍,还是您认为“只能从基层做起”的紫菱?”
紫菱瞪大眼睛,随即忍不住笑出声:“您不能这么说!”
“为什么不能?”费云帆恢复常态,眼中闪着狡黠的光:“势利眼最怕的就是被当众揭穿自己的算计出了错。”
“楚濂不会追求绿萍的。”紫菱摇头:“他知道我...”
可楚濂的目光却时常在绿萍的身上……
她突然住口,脸颊飞起红晕。
费云帆的神色冷了下来:“他知道你的心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