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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展鹏的眼泪一下子又涌了出来,这次是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这是他和随心的女儿呀,可不能有事。
汪展鹏松了口气,对绿萍道:“绿萍,你在这里守着,楚濂和费云帆有什么消息立刻通知我们,我跟你妈妈先去安顿紫菱。”
绿萍点点头:“爸,妈,你们去吧,照顾好紫菱,这边有我。”
她看着父母跟着病床匆匆离去的背影,看着楚伯伯抱着刚刚苏醒过来、依旧泣不成声的楚伯母,看着一旁面色沉痛、不断踱步的费云舟。
她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情绪再次压回心底,独自一人站在冰冷的手术室外廊上,成为了此刻支撑着这片绝望天空的唯一支柱。
次此表面看着十分为他们担忧,内心早都开心坏了。
她从系统那得知两人并未有生命危险,就算有,她也会保证两人活着。
毕竟有些时候活着也是一种惩罚。
她走到楚尚德和心湄身边,轻声安慰着,又向费云舟询问是否需要帮忙联系其他家人。
她的冷静和周到,在这种时刻,显得格外珍贵而有力。
时间在煎熬中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分钟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手术室的门像一道生死界限,隔绝了所有的希望与恐惧。
几个小时后,那盏灼人的红灯终于熄灭了。
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主刀医生一脸疲惫地走了出来。
所有人立刻围了上去,每一双眼睛里都充满了急切的询问和深深的恐惧。
医生摘下口罩,语气沉重而简洁:“楚濂先生的手术完成了,生命体征暂时平稳,但双臂……我们尽力了。费云帆先生的情况类似,右小腿截肢,生命体征暂时稳定。但两人伤势过重,失血过多,都还未脱离危险期,需要立刻转入IcU进行密切监护。暂时还不能探视。”
话音刚落,两名护士分别推着一张病床出来。
楚濂躺在上面,脸色惨白如纸,双臂处被厚厚的纱布包裹着,平坦得令人心碎,那曾经拥抱的手臂,永远地消失了。
另一张床上是费云帆,同样昏迷不醒,右腿膝盖以下的部位,空空荡荡。
只是匆匆一瞥,病床就被迅速推向IcU的方向。
刚刚因为手术结束而稍稍落下的心,瞬间又被提得更高,悬在了深渊之上。命保住了,可这代价太过惨烈。
而且,危险期还未度过。
楚夫人心湄看着儿子那空荡荡的袖管,发出一声压抑到了极致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整个人瘫在丈夫怀里。
楚尚德紧紧抱着妻子,泪流满面,目光追随着儿子的病床,充满了无尽的心痛。
费云舟闭上眼,痛苦地握紧了拳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