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消息,需要弄明白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夜,夜华潜入漱玉轩的一间偏殿,这是他与白浅秘密相见的地方。
等待仿佛漫长过一个世纪,终于,暗门开启,白浅的身影出现在月光下。
“解释。”夜华单刀直入,声音压抑着痛苦。
白浅轻抚腹部,苦笑:“你走后的第二个月,孕吐来得猝不及防。乐胥娘娘的眼线无处不在,我别无选择。”
“所以你就...”夜华说不下去,拳头紧握。
“我只能让所有人相信这是央错的孩子。”白浅抬头,眼中水光潋滟,“乐胥亲自请来医官诊断,当场戳穿了我的伪装。那一刻,我别无选择,只能顺势而为。”
夜华闭上眼,脑海中浮现乐胥那张总是带着讥讽的脸。
他的母妃,父君的正妃,一直视白浅为眼中钉。这次的事情,少不了她的推波助澜。
“我们有计划的,浅浅。”夜华睁开眼,声音沙哑,“我本可以带你走...”
“然后呢?”白浅打断他,“让你成为天族叛徒,让我们的孩子永远见不得光?”她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微隆的腹部,“这是最好的安排,夜华。至少现在,孩子是名正言顺的天族血脉,无人敢轻视他。”
从那天起,夜华像是变了个人。他不再提及私奔的计划,而是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培植自己的势力中。
天君赏赐的金银珠宝,他用来暗中招募死士;天族中不受重视的小族,他施以恩惠笼络人心。
表面上看,夜华殿下只是更加勤于政务,深得天君赏识。
只有几个心腹知道,他正在织就一张庞大的网,只为守护那个不能相认的爱人和孩子。
白浅的孕期不是很长。
天族子嗣通常怀胎三年便可降生,资质越佳,孕期越长。
当年夜华在母腹中待了整整百年年,出生时金光绕梁,被誉为天族万年不遇的奇才。
而白浅这一怀,却只有十年。
十年间,夜华的地位水涨船高,已成为天君最倚重的太子。
他在朝中暗中培养的势力盘根错节,连乐胥都不敢轻易动他身边的人。
这日,夜华正在批阅奏折,忽闻漱玉轩传来消息:侧妃娘娘即将临盆。
夜华手中的朱笔跌落,墨迹染红了奏折上的字迹。
他几乎是瞬移到了漱玉宫外,却被一群侍卫拦下。
“殿下恕罪,产房血腥,男子不宜入内。”
夜华焦躁地在宫外踱步,听着宫内隐约传来的痛呼声,心如刀绞。
央错和乐胥也闻讯赶来,一家三口各怀心思地等在门外。
整整一日一夜后,一声婴儿啼哭划破长空。
“生了!生了!是个小皇子!”产婆欢天喜地地出来报喜。
央错面露喜色,乐胥则勉强挤出笑容。夜华迫不及待地想冲进去,却被乐胥拦住:“产房尚未清理,再等等。”
又过了半个时辰,宫人才准许他们入内。
白浅虚弱地躺在床上,怀中抱着一个襁褓。见到夜华,她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请殿下为孩儿赐名。”白浅看向央错,眼神却瞥向夜华。
央错沉吟片刻:“此子怀胎十载,必非凡品,当取一个寓意深远的名字。”
白浅轻声接话:“妾身倒有一个想法。此子来之不易,让我想起一句诗: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不如取一个字,既是离别之苦,也寓意着他日重逢之喜。”
“阿离...”夜华下意识地喃喃出声。
白浅眼睛一亮:“好,就叫阿离。殿下觉得呢?”
央错点头:“便依爱妃之意。”
阿离小脸皱巴巴的,不像夜华出生时那般灵光四溢,反而看起来十分普通。
但夜华抱着这个小小的生命,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柔情。这是他的骨肉,他与白浅爱情的见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