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年羹尧,眼中闪烁着智谋的光芒:“内务府包衣贪污,乃是积年沉疴,皇上未必不知,只是碍于牵连太广,且需依赖他们办事,故而未曾大力整顿。如今,若要动,就必须一击必中,且要由足够分量、又与包衣无甚利害关系的人来揭开这个盖子。”
“大哥的意思是?”年羹尧急切地问。
“裕亲王福全。”年希尧缓缓吐出这个名字,“裕亲王是皇上兄长,身份尊贵,且一向低调,不涉党争,由他出面,最为合适。而且,裕亲王世子昌全,年轻气盛,也好交际……”
一个计划在年希尧脑中迅速成型。他低声对年羹尧吩咐起来。
他们不需要伪造证据,只需要巧妙地“引导”,让裕亲王世子昌全,“偶然”地发现一些内务府采办中的巨大价格差异,或是“意外”地见识到某些包衣子弟奢靡无度、远超其俸禄所能支撑的生活。
年轻人血气方刚,又心怀正义(或是不满),很容易因此事而愤慨,进而禀报其父裕亲王。
以裕亲王福全的辈分、身份以及对皇室的忠诚,得知此事后,绝不可能坐视不管,定会秘密禀报康熙。
年羹尧听后,眼中露出赞赏之色,点头称是。
年希尧又道:“我会安排一场宴会,邀请昌全参加。宴会上,我会让几个包衣子弟故意坐在他附近,炫耀他们新购置的奢华物件,吹嘘内务府采办的轻松获利。”
年羹尧嘴角上扬,“此计甚妙,定能引起昌全的注意。”
年希尧接着说:“同时,我会通过第三方,将一些内务府采购的账目副本送到昌全能看到的地方,让他能清晰对比出价格的巨大差异。”
到了宴会那日,昌全果然被那些包衣子弟的炫耀所吸引,心中满是疑惑与愤慨。
随后,他又“意外”看到了那些账目。
事情的发展,果然如年希尧所料。
裕亲王世子昌全在几次“偶然”的见识后,对内务府包衣的贪腐行为深感震惊与愤怒,回去后便一五一十地禀告了父亲裕亲王福全。
福全初时不信,细查之下,却发现儿子所言非虚,甚至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他深知此事关乎内帑,关乎皇权尊严,不敢怠慢,立刻秘密求见康熙。
乾清宫内,康熙听着裕亲王的禀报,脸色从最初的平静,逐渐转为阴沉,最终化为雷霆震怒!
他虽知内务府或有贪墨,却万万没想到,这群他爱新觉罗家的“世仆”,竟敢如此胆大包天!所贪污的数额之巨,据裕亲王初步查证,几个主要的包衣世家,如乌雅氏、高佳氏、曹家(关联)等,其家产富可敌国,聚敛的财富,几乎堪比他的内帑私库!
尤其是乌雅氏!德妃的母家!靠着女儿在宫中的地位,更是肆无忌惮,捞得盆满钵满!
“好!好一群蛀虫!好一群硕鼠!”康熙气得浑身发抖,猛地将手中的念珠摔在地上,“朕竟养了一群吸血蠹虫在身边!”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康熙当即密令裕亲王福全,联合心腹大臣,暗中收集确凿证据,务求一击必中,将这些蠹虫连根拔起!
紫禁城的天空,在看似一如既往的庄严肃穆下,暗流已化作雷霆,蓄势待发。
裕亲王福全与几位康熙绝对心腹大臣,经过一段时间的秘密查证,将内务府包衣,尤其是以乌雅氏为首的几大世家,其贪腐罪证整理成厚厚一叠奏报,呈递御前。
那奏报上的数字,触目惊心。巧立名目,虚报价格,以次充好,克扣贡品……种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抄没的初步估算,仅乌雅一族隐匿的家产,便已远超一个亲王的多年俸禄,金银珠宝,古玩字画,田产地契,堆积如山,其奢靡程度,连见惯世面的裕亲王都为之咋舌。
这已不是简单的贪墨,而是蛀空皇家根基的硕鼠!
康熙帝看着那累累罪证,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最终,所有的愤怒化为一声压抑着风暴的冷笑:“好,好得很!朕的奴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