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年家……好一个九弟……”胤禩面上依旧维持着温润的笑意,但袖中的手已悄然握紧。
他将这份嫉恨深埋心底,却已然记下了一笔。他日若有机会,定要让那些看不起他出身的人,付出代价。
与胤禩的愤懑不同,四阿哥胤禛得知消息后,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与失落。
他素来沉稳内敛,喜怒不形于色,但此刻在书房独坐时,紧蹙的眉头却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他并非对年世兰本人有多么深厚的男女之情,毕竟接触不多。
但一种强烈的、近乎本能的直觉告诉他——年世兰,或者说年家,本该是属于他的助力。
这种念头毫无来由,却又根深蒂固。仿佛冥冥中既定的轨迹被强行扭转,让他产生了一种失控感。
他总觉得,事情不应该是这样发展的。年家那样煊赫的势力,年羹尧那样锋锐的利刃,理应为他所用,助他在通往权力顶峰的荆棘路上披荆斩棘。
他也曾动过年家的心思。
无奈,他开府时受封贝勒,分属镶白旗。
而年家,早在牛痘之功后,便被皇阿玛抬入了满洲正黄旗,已非他所能直接管辖。
更何况,他早已娶了乌拉那拉·宜修为嫡福晋,年家的身份地位,绝无可能让嫡女做侧福晋。
理智上,他清楚这桩婚事难成。但情感上,那种“本应属于我却被他人夺走”的憋闷感,却挥之不去。
尤其夺走这一切的,还是那个他素来看不惯的、轻浮跳脱的九弟胤禟!
胤禛闭上眼,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紫檀木桌面。
德妃倒台后,他在宫中的倚仗已失,乌拉那拉氏也受到影响,正是需要培植自身势力的时候。
失去年家,无疑是一个重大损失。他感觉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他尚未意识到其全部价值时,就已悄然滑落,再也抓不住了。
与外界的暗流汹涌和兄长们的心思各异相比,处于风暴中心的胤禟,却全然沉浸在巨大的喜悦和忙碌之中。
皇阿玛的赐婚圣旨如同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他现在满心想的,就是如何风风光光、妥妥帖帖地将他的世兰妹妹迎进府,并为她打造一个完美无瑕的家。
既然许下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他的贝勒府,自然就不能像其他兄弟的府邸那样,留有众多院落以备姬妾。
他亲自拿着工部送来的府邸图纸,大手一挥,直接将规划中那些留给侧福晋、庶福晋甚至格格的院落区域全部重新设计。
“这里,还有这里,全部打通,并入后花园,多种些世兰喜欢的木兰和石榴花。
那边靠近围墙的空地,不要建房子了,给爷平整出来,用最好的沙土夯实,围上栅栏,建成一个练武场!”胤禟兴致勃勃地指挥着工部的官员,“对,练武场边上再建几间敞轩,方便歇息和存放兵器马具。”
工部官员听得目瞪口呆,忍不住提醒:“九阿哥,这……这不合规制啊,皇子府邸按例应有……”
“什么规制不规制!”胤禟不耐烦地打断,“爷的府邸爷自己做主!皇阿玛都准了爷的婚事,难道还会在意爷府里少几个院子?赶紧的,按爷说的改!正院给爷用最好的材料,布置得精致舒适,世兰喜欢明亮宽敞,窗户要开得大些……”
他不仅要求高,还催得急。几乎天天往正在修建的府邸跑,亲自监督进度,挑剔材料,甚至挽起袖子跟工匠们讨论细节。
他那股认真劲儿,比他打理自己最赚钱的铺面还要投入百倍。
因为他现在身上只有一个贝勒的爵位,并无实职,无需日日上朝点卯,正好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筑巢”大业中。
他还拉上了同样被指了婚,但府邸修建进度稍慢的十弟胤?。
“十弟,你看我这练武场怎么样?到时候世兰可以在这里跑马、射箭,就不用大老远跑城外去了。”胤禟得意地向胤?展示他的“杰作”。
胤?看着那偌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