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气的小小身影,牢牢地刻印在脑海里。
然后,他强迫自己转身,推开那扇绿色的铁门,步入了夜色之中。
身后,是温暖的灯光,是关切的话语,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
身前,是清凉的夜风,是未知的前路,是他必须为之奋斗、扫清一切障碍的未来。
门在身后轻轻合上,隔绝了那片温暖的光晕。
池骋站在巷子的黑暗中,没有立刻离开。
他仰起头,深吸了一口微凉的空气,胸腔里却依旧燃烧着那碗小米粥带来的暖意,和那双崇拜眼神点燃的星火。
这一次意外的“入侵”,不仅没有引起怀疑,反而为他打开了一扇微小却至关重要的门缝。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与他的大宝,不再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命运的轨迹,已经因为一次肠胃的不适和一颗善良的心,而悄然偏转。
他回头,最后望了一眼那扇透出灯光的窗户,眼神坚定如磐石。
“大宝,这一世,换我来追着你,守着你。”
“我们,来日方长。”
夜色渐深,年轻人的身影融入黑暗,步伐沉稳而坚定,走向他必须去往的、那个能让他拥有足够力量去守护的未来。
那扇略显陈旧的铁门在身后轻轻合拢,将屋内温暖的灯光、关切的话语以及那令他灵魂战栗的“大宝”气息隔绝开来。
池骋站在初春微凉的夜色中,巷子里的穿堂风掠过他略显单薄的校服,却吹不散他胸腔里那团灼热的、名为“失而复得”的火焰。
胃里的小米粥依旧散发着妥帖的暖意,那朴素的谷物香甜仿佛还萦绕在齿颊之间。但比这更滚烫的,是指尖残留的、揉过吴所谓发顶的触感,是耳边回响的、那声清脆的“大哥哥再见”,是灯下那双映满了崇拜与惊叹的、黑葡萄似的眼睛。
“不一样了……真的,不一样了。”池骋仰起头,深深吸了一口带着寒意的空气,试图平复那激荡得几乎要冲破胸膛的心脏。
前世纷扰的记忆如同退潮后裸露的礁石,冰冷而尖锐——病床上日渐消瘦的容颜,那双最终无力阖上、带着无尽眷恋与担忧的眼眸,以及随之而来的、近二十载形单影只的荒芜与悔恨。
那些画面曾是他每一个夜晚不敢触碰的禁区,是附骨之疽般的疼痛。
但此刻,它们依然存在,却仿佛被一层柔和的、名为“希望”的光晕所覆盖。
他的大宝,那个最终被病魔夺走、年仅五十七岁的吴所谓,此刻正鲜活地、健康地、会为作业发愁、会因解决难题而雀跃地,生活在那扇门后。
他不再是记忆中那个定格在苍白病榻上的影像,而是一个拥有无限未来、生命蓬勃如初生朝阳的少年。
这个认知,像一剂强效的强心针,注入了池骋重生的灵魂。
他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骨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夜色中,他那双继承了前世凌厉轮廓的眼眸,此刻燃烧着比星辰更璀璨的决心。
第一次的“意外”闯入,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漾开了命运的涟漪。池骋深知,他不能任由这涟漪轻易平息。
那个被阳光和“大宝”气息包裹的简陋小屋,是他重活一世唯一的精神锚点,是他必须牢牢抓住的救赎。
于是,“感恩”成了最顺理成章、也最无法被拒绝的借口。
下一个周末,池骋提着一袋精心挑选的、既不过分贵重又显得真诚实用的水果,再次敲响了那扇墨绿色的铁门。
开门的是张文雅,看到是他,脸上立刻露出了温和的笑意:“是池骋啊,快进来快进来!你说你这孩子,还带什么东西。”
“阿姨,上次多亏您照顾,一点心意,您别嫌弃。”池骋微微躬身,语气是恰到好处的感激与谦逊。
他的目光却已不由自主地越过张文雅的肩膀,精准地投向了餐桌旁那个熟悉的小小身影。
吴所谓正趴在桌上,对着作业本冥思苦想,听
